许春花眼睛有些微红,大概是回忆起了自己的青春岁月。
虽然平凡、虽然艰苦,但那也是属于她的燃情九十年代。
殷殷给许春花递了纸巾,然后安慰她道:“春花阿姨,不要难过哦。”
许春花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摇头道:“阿姨不是难过,阿姨只是想到了过去的一些往事,一晃眼,我都三十多了,你说说这时光。”
殷流苏揽着殷殷,说道:“还是那句话,三十算什么,人生这才刚刚开始!”
刘穗花意味深长地望着殷流苏:“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你这都四十的人了吧,还不认命,身上这一股子劲儿,跟人家二十出头进城打拼的小姑娘似的。”
“甭管二十四十,我就是不认命,我要认命,我早就……”
殷流苏忽然滞住,想起了小时候那些苦难的遭遇。
十来岁的她,却不是十来岁的模样,宛如耄耋的老人,疾病缠身。
如果她认命,在那个清晨薄雾的河边,看着爸爸远去的身影,万念俱灰的她就一头栽进汹涌滚滚的江流中。
人只有不认命,才能破出这命去!
谢闻声看出了殷流苏眼底的执着和坚韧,说道:“姐哪里像四十的人,我看着就二十出头。”
刘穗花嘴角抽抽:“我还没瞅出来,你年纪轻轻,眼神这么瞎呢,你看看她眼角这鱼尾纹、脸上这雀斑…虽然比前两年是瞧着年轻很多,但也不能跟人家二十岁的比啊,她连我都比不上。”
谢闻声停下了弹奏:“流苏姐就比你好看!”
“小屁孩,把钱还给我!”
殷流苏捂住了自己的荷包,连忙呵止了谢闻声:“顾客就是shangdi,你顶什么嘴。”
殷殷看着他们,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好快乐,以前在孤儿院和小朋友玩都没有这么快乐过。
如果一辈子能和这些阿姨、还有哥哥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夜深了,许春花和刘穗花都喝醉了,谢闻声作为家里唯一的大小伙儿,将两位姐姐平安送回了家。
殷流苏也有些醉了,趴在走廊阳台上一个劲儿探头往下望,有些着急:“小妹,你说你哥怎么还不回来?”
殷殷也趴在阳台边:“他先送对门楼栋的许春花阿姨,然后又送穗花姐姐,穗花姐姐住的远吧。”
“那也不该这么久啊。”
“也没有很久哇,这才十多分钟。”
“是吗。”殷流苏揉揉脑袋:“我怎么觉得过去半小时了。”
“流苏阿姨你不要担心啦,我锅锅是男孩子,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