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三年前,闻珩在雨声潺潺里对上她目光。
也许他本不屑这样的晚会,也并不是这样老实本分的学生。
但却在这一刻,他收敛起所有锋芒,语气带三分懊恼两分委屈五分诚意和暗示:“真有,忘带了。”
像一个“不谙世事”的纯情大一学弟。
“啊,没事,晚会已经开始了,进来吧。”女生笑笑,领了他进去,“你自己找地方坐,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是2o15年末的尤语宁,和2o12年末的尤语宁比起来,似乎没有太多变化,依旧美丽温柔到让人一眼心动。
闻珩找了个空位坐下,视力极佳的他在座位上有更多随意的选择余地。
那晚有些什么表演节目他实在没太上心,也就不太记得清。
唯一记得清清楚楚,连细枝末节都没放过的节目,就是那晚尤语宁的架子鼓表演。
那真是颠覆他对她印象的一场表演。
换上表演服的尤语宁看上去自信从容,连笑意也从温柔变成了明媚。
鼓槌不断落下,出动感声响,也在她修长白皙的手指间转着圈。而她整个人都随着音乐节奏律动,头丝都好像闪着光。
在那之前,闻珩一直觉得,尤语宁是个温柔安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而在那以后,他才现,她是那样生动,不能被轻易定义。
他带着不可控的心跳看完她整场表演,也拿出并不多的耐心等到整场晚会结束。
晚会散场,看客散去,尤语宁作为工作人员留下来收拾晚会现场的残局。
闻珩拿着韶光塞给他的伞倚墙斜靠,等到整座礼堂的灯都熄灭,也等到换上白羽绒外套出来的尤语宁。
也许是没想到门口会有这么高大一男性人影,尤语宁吓得往后退了小半步,抬眸朝他看来,有些疑惑:“同学,你在等人吗?”
闻珩:“……”
行,几小时前才见过,又不记得了。
见他没说话,尤语宁好心提醒:“这里只有我了,你要等的人应该走——”
不待她说完,闻珩把手里的伞递过去:“不等人,我卖伞。”
“啊?”
尤语宁低头看了眼递到自己面前的黑色雨伞,没敢接。
看上去虽然很,但一看就是用过的。
这是,要强买强卖啊?
“最后一把,卖不出去,送你了。”
闻珩将雨伞直接塞到她手里,转身走进雨幕里。
西州并不多雨,但那晚的雨从晚会开始前一直到晚会结束后都没停,反而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