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为什么她现在变本加厉了啊?是不是你对她太好了宁宝?要我说你就是太心软,如果你强势点,我看她能拿你怎么办。”
尤语宁沉默。
她该怎么做呢?
她一直抱着一点希翼,希望有一天任莲现她的好,会来爱她。
从前这种幼稚可笑的想法没有断过,在昨天,她的手机摔碎的那一刻,终于彻底断了。
也许人的成长就是要被迫接受一些自己不想接受的事情。
比如。
没有人会爱她。
尤语宁常常想,自己上辈子一定作恶多端,否则,为什么这辈子,连生养自己的妈妈都不爱自己。
课本上描述的那些母爱,在这世间崇高伟大,至生至死,不会被任何东西切割断开。
母亲会永远、无限原谅并深爱她们的孩子。
只是这些,都不属于她。
“宁宝?”
随着手机里再度传来柴菲试探的声音,尤语宁从难过的情绪里脱身。
“我没事。”她勉强地笑了下,“我还要去找房子,先不跟你聊了啊。”
不想再谈论这件让人一想起就会心情不好的事,尤语宁匆忙挂断电话,拿上东西走出手机专卖店。
像是被人现自己的落魄窘境,落荒而逃,在门口与人错身而过时,不小心踩到对方的脚。
“抱歉。”尤语宁往后退了小半步,没注意看对方长什么模样,只从衣着看出是个中年男人。
直到对方有些讶异的声音响起:“宁宁?”
尤语宁身体一僵,顺着对方的声音抬头,看见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尤启年。
这是从高二他跟任莲离婚后,迄今为止,他们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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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潢极佳的咖啡厅。
悠扬舒缓的音乐声里,身穿棕色工作服的侍者前来询问客人需要的饮品。
尤启年自作主张点了两杯咖啡,并没询问尤语宁的意见。
“请稍等。”
侍者微笑着示意,转身离开。
临街的落地窗,隔绝外面街道的喧哗吵闹,尤语宁侧头看,只觉得身心俱疲。、
“近来好吗?”尤启年面带微笑,自以为语气祥和。
“你有事吗?”尤语宁表情淡漠地看向他,又低头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些事要忙,希望你能长话短说。”
对面座位上的中年男人听见这话眉头一皱,面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