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开过来一辆车，车灯一瞬闪过，将男人隐在昏暗里的侧脸照亮。
不知是不是错觉，尤语宁好像看见他唇角带着一点很浅的弧度。
难道在笑？
正想要看仔细，那车灯灯光早已闪过，车里又恢复了昏暗，男人的表情也一瞬难辨。
遇到红灯，他停下车，像是懒得搭理她，语气懒散又敷衍：“一般。”
“……那你还听。”
“哦。”闻珩扯扯唇角，“我怕开车犯困。”
“？”
“这么一吵，提神醒脑，完全不困了呢。”
“……”
恶劣。
第4章下雨你想pua我
放飞自我的歌声结束后，车载音乐换成了一很安静的英文歌。
熟悉的前奏一响起来，尤语宁立即听出是《onetside》。
这歌是她读初三的时候行的。
那时候家里父母总是吵架，这歌陪着她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夜晚。
后来她顺利考入南华一中，进入了学校文艺部。
高二那年，学校办元旦迎晚会，她作为文艺部副部长必须要出个表演节目，就选择了演唱这歌。
好像，还因此收到了很多情书。
那些五颜六色，夹杂着各种香味的情书里，有一封，是不具名的。
她不是什么特别高傲的女生，收到的情书都会拆开认真看过。
那时大家尚且年少，能介绍自己的开场白无非是“我是高x年级xx班的xxx”，有的甚至会附上联系方式。
都大同小异，千篇一律到像是流水线生产的。
所以，那些情书她都记不清了。
唯独那一封不具名的情书，至今她还逐字逐句，记忆深刻又清晰。
原因无他，那封信实在过于简洁——
【你的歌声很好听，但我的钢琴弹得比他好。
以后，我想每天都弹钢琴给你，你唱歌给我听，可以么？】
当时给她钢琴伴奏的是她们文艺部部长，在整个年级都很有名气。
所以，这话难免显得张狂傲慢。
但很奇怪，她却从他的字里行间看出一种少年的意气风和自信。
在所有长篇大论的情书里，唯有那一封，言简意赅，却最真诚动人。
哪怕，通篇未曾出现“喜欢”和“爱”相关的字眼。
其他的情书，她们夸她漂亮，夸她温柔，夸她有气质，说她像月亮，说她像星星，说她像初恋。
却只有他，认真地夸她唱歌好听。
并且，想要给她伴奏，想要每天都听她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