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不疑有他,“你绣活如何我还不清楚?走吧,瞅瞅,若好看我改日也绣一副搁楼上!”
到了俞璟辞屋里,她拿出丝绸递给邱氏,邱氏果真喜欢,因着是辞姐儿动手绣的,脸上兴奋溢于言表。
俞璟辞想着怎么开口,她断定俞清远料到她会找邱氏一起去书房,并让下人在外边等着。
“母亲,二哥的亲事可有进展了?”她决定开门见山。
邱氏愁眉不展,双手轻轻抚摸荷花花瓣交叠处,瞬间,嘴角漾起了笑,“太子亲自话,沈三少未成亲前你二哥不准成亲,试想谁家愿意跟你二哥定亲?你这绣活越来越精致,细数京城,多少秀娘怕都望尘莫及!”
俞璟辞打,“我再优秀也是从你肚里出来的,都是继承你和父亲的,我看,沈三少的腿说亲怕难,难不成就这么让二哥一直单着?”
“不然还能怎样?”
“好男儿志在四方,二哥又素爱习武,您看啊,您平时希望二哥成亲不就是想着娶了二嫂回来能管着二哥些吗?”见邱氏点头,她接着说道“可如今事儿生了,二嫂怕还得好几年才能进门,这几年不若让二哥好好磨练磨练,即便将来沈三少成不了亲,可大家都知我二哥是有本事儿的,跟着他享福着呢!试想,到了那一天,太子,皇上也不舍得心爱的臣子膝下无子吧?”
看邱氏犹豫神情就懂她把话听进去了,俞璟辞趁热打铁,“上次和大伯无意间说起,江南一地叫镇江的。。。。。。”
邱氏细细想俞璟辞说的,她心底也曾这么计算过,可如今二爷等待高升,俞致远和俞墨阳回府等着皇上圣命,多少只眼睛盯着俞公府呢!哪还敢给俞墨渊谋个官职?
“我也想过,找你大舅也商量过,可哪有你说的容易?”
“母亲,你听我说完!大伯父说镇江的宣抚佥事前些日子过世了,还未禀明朝廷,我想着大伯父当江南巡抚多年,那里人脉自然不差,与其让二哥在京里耗着,不如去江南!”
“不行,那多远的地儿?你二哥受得了吗?”邱氏知道俞璟辞想说什么,急忙摇头。
“母亲,你还不相信自己孩子?二哥如今武艺不输皇上身边带刀侍卫,你心里有数才是!”
邱氏直视俞璟辞,见她眼神流转,坦然从容,心不由得跟着镇静下来,“容我想想,再说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还要问过你爹才行!”
俞璟辞晓她同意了一半,答声好,两人又聊了会针线,邱氏还要看账册,用过饭就回去了。
让禾津出去打听邱氏院里情况,她回来说,午时,俞清远从宫里回来先去了老爷子的临安堂,出来又去了邱氏院子说了会话,用过饭急匆匆回了县衙。
申时,俞璟辞正在绣架前给老爷子裁缝护膝,邱氏进屋红着脸,问她,“辞姐儿,你二哥去江南真的可行?”
她毫不犹豫点头,“二哥有勇有谋,江南又有大伯父留的手下,虽是边关定然会安然无恙,娘若不放心,哪日我书信一封太子,镇江关将军和太子关系甚好,有他出马,二哥自会没事儿!”
邱氏听了这番话,心安不少,想到俞璟辞说的书信一封,瞪了她一眼,“小事儿哪需麻烦太子!如今皇上下了圣旨,明年及併前不得私下与他来往知道吗?”
俞璟辞笑得狡黠,连连应声是!
☆、第一次进宫
俞璟辞本就和邱氏胡诌,哪真敢和太子去信?宽慰了她一下午,离开的时候邱氏脸上总算挂着笑了。
随后来的俞墨渊一进屋朝她竖了大拇指,端了桌上糕点递她手边,斜眼道,“还是你有法子,若知我有个如此能耐的妹妹,也不用在府里拘着这么多年,费了大好光阴!”
俞墨渊听俞清远说起的法子,他没料到仅凭一封信她就有本事儿联想到这么多,还能把邱氏说得服服帖帖的,食指和中指夹了块糕点送到俞璟辞嘴边,讨好的说,“大功臣可要给面子吃些,以后啊,二哥的前程怕就靠你了!”
“胡说什么?你以为我当真能呼风唤雨不成?自己选的路要出人头地你自己想办法!”她心里气着呢!从小她就跟俞墨渊关系好,做了不少糊涂事,可她心底舍不得他离开京城,不说边关环境恶劣,单是生活习性上就和经曾天差地别。
俞墨渊垂眸盯着盘里的糕点,自知说了错话,搬来凳子在她身前坐下,眉头微皱,严肃的问,“辞姐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从小就不听话懂事,惹人嫌?”
俞璟辞正缝补护膝,天冷她往夹层护膝中垫了层棉花,更软更暖和。此刻正把棉花一处一处往里塞,眼脸未曾抬起,“哪能啊!都能瞒着我们让爹帮着在边关谋份差!”语气半调侃半伤感的说。
俞墨渊扒着头靠在绣架上,笑得开怀,“走走走,二哥带去去玉瞅瞅玉器,来日你成亲我怕是已在边关,如今把嫁妆添了以免当日被你责怪!”
俞璟辞越往下听越难受,眼眶里的豆子啪啪打在针线上,梨花带雨星眸含嗔,“谁叫你跑那么远去的?”说完又埋头,呜呜哭泣!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你成亲我定会赶回来,我向你保证成了吧?”俞墨渊无法,双手做立誓状,见俞璟辞破涕为笑又掏帕,边擦她眼角边说,“都快嫁人了还如此爱哭,小心被太子厌弃了!”
若邱氏在场定要好好打他一番,人还没进门就诅咒失宠,不是讨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