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姜芙这才留意顾越流身上的衣衫换过的,她看向顾越皎,低声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顾越流接话道,“肯定怀恨在心呗,上回我花钱让世子揍他一顿被他现了,上门报仇来了。”
要不是他应了夏姜芙不惹事,非得拘着6宇折磨番不可。
夏姜芙掸了掸胸前的衣襟,安抚道,“什么话好好说,娘给你出主意。”
顾越流点头,“我记着娘的话不惹是生非,宁家几位少爷来后我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春闱过后他们兴致不减,欲游湖作诗,我走在最末,脚下被绊了下掉进湖里……”
想到众人以他落水作诗奚落他,顾越流就对6宇气得咬牙。
夏姜芙想了想,问道,“你如何知道是他做的?”
顾越流瞥了眼顾越泽,别扭道,“三哥说的。”
6宇狡诈,这种事不会自己动手,可恨他没看到谁绊的他,否则定要日后找6宇对峙不可。
“你三哥亲眼看到了?”夏姜芙又问。
顾越流认真回想,顾越泽招呼着宁玉石他们,走在前侧,不知是不是亲眼看到的,但是,“三哥总不会骗我……”
说到一半,想起顾越泽骗他赌钱的事,他反而不敢太过笃定了。
夏姜芙拍拍他的肩,“什么事自己查,随口要来的真相不见得是对的。”
顾越流认真点了下头,这个世上,只他娘的话可靠。
回到屋里,又就顾越皎的亲事商量了通,前两日准备的胭脂水粉全送出去了,看样子,宁婉静是喜欢的。
待殿试结束,与国公夫人开诚布公的聊聊,就能找人上门提亲了。
宁婉静进门,指日可待!
想到那天,夏姜芙笑得一脸灿烂,“秋翠,打水让几位少爷洗脸,把我的珍珠膏拿出来给几位少爷抹上。”
顾越皎要做郎官,可不能再黑下去了,敷脸之事乃重中之重。
☆、妈宝o3o
想到不久能喝上杯儿媳妇茶,夏姜芙颇为兴奋,还是顾泊远有法子,几盒胭脂水粉就入了宁婉静的眼。
懂得讨女人欢心还是要男人才在行。
为顾越皎他们敷上珍珠膏,她才进屋拾掇自己。。。。。。
“三少爷,六少爷,侯爷请你们去书房。”府里的二管家在门口通禀了声,“侯爷在书房等着。”
顾越流正享受的敷着脸,不敢有太大动作,唇一动不动道,“什么事,我脸上敷着珍珠膏呢。”
珍珠膏以南海的珍珠磨粉,价值连城,平日夏姜芙估着量给他们用,难得他们几兄弟都有份,他哪儿舍得浪费?
“父亲说找我何事?”顾越流微张着嘴,声音不敢太大声了,怕把珍珠膏绷裂夏姜芙生气。
二管家躬身立在门侧,垂眸盯着脚尖,回道,“没说。”
他记得,侯爷让守门侍卫去书房问话,侍卫离开后侯爷就让他请两位少爷去书房,听侯爷的声儿,不是什么好事。
“你和父亲说,暂时没空,待会我和三哥会去的。”顾越流浑然不在意,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思索着对付6宇的法子,在府里他装大度不斤斤计较,出了门,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花钱让萧应世再揍6宇一顿,或将他约去河边趁机推他入水,亦或者偷了他的功课让夫子训斥通?
正想得入神,门外走来几个穿着紫色长袍的护卫,个个面色肃冷,不苟言笑,架着满脸晶莹雪白的顾越泽就往外去,吓得顾越流心肝微颤,一跃跳了起来,凄声喊夏姜芙,“娘,娘。。。。。。”
刚喊两声就被堵了嘴,顾越流拳打脚踢挣扎,奈何架着他的人岿然不动,眨眼的功夫就将自己带出了门。
“三弟他们闯什么祸了?”顾越皎扭头,轮廓清晰俊朗的脸涂满了珍珠膏,只露出双如点漆的眸子。
顾越涵摇头说不知。
二人面面相觑,思量片刻,没急着找夏姜芙这个救兵,护卫不仅带走了顾越泽和顾越流,连顾越白和顾越武一并带走了,以多年经验来看,兄弟扎堆,除了挨打还是挨打,夏姜芙越护短,顾越泽他们越吃亏。
顾泊远当着夏姜芙会给面子,背了便会连本带利讨回来,到头来,受苦的还是顾越泽他们。
因而,夏姜芙得知顾越泽他们去书房已是半个时辰了,夜幕低垂,走廊亮起了灯笼,夏姜芙把顾越泽他们从书房接出来,四人脸上的珍珠膏早干了,顾越流哭得悲痛欲绝,泪沿着脸颊滑落,带出一行珍珠膏水。
“娘,不是我要赌钱的,三哥硬拉着我去,他还抢了我的荷包,我是被冤枉的。”他是遭了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脸上的珍珠膏遇泪湿润滑落,沾了夏姜芙一手,夏姜芙蹙了蹙眉,轻声道,“好了,别哭了,脸花得会吓着府里的下人,什么事好好说,不着急。”
顾越流啜泣了两声,回味过来脸上敷着珍珠膏,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模样多吓人,一时悲从中来,再次嚎啕大哭。
夏姜芙安抚了几句,哄好他才转头问顾越泽怎么回事,顾越泽没有隐瞒,“上回托人打听毒害您的人,几日没消息,一问才知被灭了口。”
论起来,是他害得那位公公丢了性命,但太后心思委实歹毒,先皇当年心慕夏姜芙是先皇一厢情愿,和夏姜芙有什么关系,打他有记忆以来,太后就不待见夏姜芙,非得要了夏姜芙死太后才能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