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寻常毒,解药好解,难道是骗人的?
夏姜芙认真端详着顾越皎的眉眼,小时候多粉雕玉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轮廓就变得清晰俊朗起来,且越来越好看。。。。。。就是,黑了点。
也不知会不会有小姐嫌弃。
“皎皎啊,你好像又黑了,在刑部别太拼命,你是侍郎,风吹日晒的活儿就交给下边人去做。。。。。。”
话说到一半,但看顾越皎双腿一屈,跪了下来,夏姜芙以为他吓着了,忙伸手扶起他,收起低靡的思绪,安慰道,“黑了就黑了,娘让秋荷多研究几个美白的方子,让你白白俊俊的成亲!”
顾越皎沉浸在夏姜芙不久于人世的思绪中,不想忤逆夏姜芙,一个劲点头,直到听了最后两个字,他才僵硬的抬起了头,“娘说什么?”
“娘让秋荷多研究几个美白的方子,让你白白俊俊的成亲。”夏姜芙看他眼睛都瞪圆了,嘴角扬起一抹鼓励的笑,“你别担心,会白成你五弟那般的。”
几个儿子,属顾越武最白,跟瓷娃娃似的,好看得无可挑剔。
顾越皎甩了甩头,顺势起身坐下,垂眸思索许久才又抬头道,“娘来衙门找我所谓何事?”
看他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好似丢了魂魄,夏姜芙愈柔和,“娘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都二十了该成亲了,承恩侯府二公子十九6夫人就准备给他张罗亲事了。。。。。。”
顾越皎愣了下,整个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看在夏姜芙眼里,只觉得顾越皎早想成亲了,约莫一直等她主动开口提。
想想也是,二十岁,连肉都没吃过,其他人家的少爷,十四五岁就开荤了。
但是晚有晚的好,往后顾越皎就明白了。
“皎皎,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娘明天就找人上门提亲。”夏姜芙问道。
顾越皎霎时脸红,道,“娘说什么呢,儿子如何会做私相授受之事,亲事您看着办。”话完,利落的掀起帘子就跳了下去,他还以为夏姜芙时日无多了,情绪跌宕起伏,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好在,是他想多了。
紫黑色的长袍拂过帘子,扬起了一阵风,夏姜芙好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害羞的。”
听着这话,顾越皎抬腿就欲进衙门,又怕夏姜芙回府遇着埋伏,南园下毒的人还没找到,万一在路上刺杀夏姜芙怎么办?只得和车夫说等会,待拿到供词,和夏姜芙一道回府。
天色昏暗,街道两侧亮起了灯笼,来来往往还有诸多马车,夏姜芙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待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她才恍然,惊呼道,“遭了,越泽他们科考,忘记去考场接人了。”
“我和二弟说了,让二弟去接。”顾越皎平静道。
“这怎么能一样,越泽出门前再三强调要我去接的,我也应了的,他们看到涵涵,不肯回家怎么办?”夏姜芙早上都还记着这事,结果给忘记了。
顾越皎先下车放好凳子,随即扶着她下马车,“他们不会不回的。”
平日顾越泽他们敢胡来皆因夏姜芙好说话,顾泊远在府,可不会由着他们闹,“娘,您别太纵着他们了,三弟四弟多大的人了,不会自己回府?”
夏姜芙的毒虽解了,但身子骨毕竟比不上之前,哪儿能到处奔波。
“你当年去考场,娘也不接你了?”
回想当年接顾越皎,夏姜芙忍俊不禁,顾越皎年幼,她都做好顾越皎走出考场时哭鼻子抹泪的情形了,谁知他容色奕奕,步履翩翩,深沉老练得她不敢认,一个劲问身边丫鬟那是不是顾越皎,再三确认后,她才敢上前牵他的手,否则怕别人嘲笑她乱认儿子。
后来她问过顾越皎为何那般镇定坦然,顾越皎回她说是装的,还特义正言辞的添了句输人不输阵。
不用说,肯定顾泊远出的主意。
华灯初上,院里的景致朦朦胧胧,老远就听着院里传来顾越流杀猪般的嚎叫,夏姜芙笑道,“你三弟他们还真回了。”
三个儿子被关了三天,面上不见疲态,见到她就缠上来问中毒之事,夏姜芙随意两句糊弄了过去,问他们可有去寿安院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辈分摆着,回来总该去请安,那毕竟是顾越泽他们的祖母。
“去了,祖母高兴着呢,说等着喝孙媳妇茶。”顾越泽剪短的说了两句,凑到夏姜芙跟前,意味深长看了眼顾越皎,“大哥,恭喜了,希望我早日抱上小侄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顾越皎成亲,子嗣就是大问题,肯定没时间理会他们,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正暗自窃喜,头上就吃了记栗子。
“别以为我不知你想什么,你敢在外乱来,我照样打你。”说着,拽了顾越泽衣领就朝光暗的地方拉,暗下黑手。
顾越泽猝不及防,疼得嗷嗷直叫,“你竟然偷袭我?二哥,二哥,帮我,我给你钱。。。。。。”
听到银子,顾越涵搓了搓手,拉开夏姜芙扑了过去,三人倒进草丛,听得谁闷哼声,顾越皎以一敌二,顾越泽只得喊救命,“四弟,四弟,帮忙,三哥给你钱,五弟六弟,你们也来。”
几兄弟,属顾越泽最有钱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否则也不会出门赌了,因而,顾越白他们听说有钱拿,一窝蜂扑了过去,最慢的顾越流嗓门最大,“三哥,我抓着大哥裤子了,你给我五十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