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柳瑜弦真猜对了,夏姜芙就没想过其他人的名字,因此,当柳瑜弦问她榜眼和探花的人选,她毫不犹豫的报出了顾越白和顾越武的名字,脊背直,面色肃然。
一本正经的不要脸。
柳瑜弦没忍住,噗嗤声笑了出来,眼神略有些轻视的看着夏姜芙,“顾夫人还真是自信,前三甲被顾府收入囊中的话,顾府就开创科举的先河了。”
不讨论顾越白是不是有榜眼之才,即使有,皇上也不会答应。
雨露均沾,后宫如此,朝堂也是如此。
夏姜芙果真是没脑子的。
面对柳瑜弦的冷嘲热讽,夏姜芙浑然不觉,抿了口茶,味道苦涩,不是她喜欢的花茶,搁着便没再动,皇后娘娘感觉气氛不对劲,将话题引至小姐们作的画上,夏姜芙的身份地位,她在自然要做评委的,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有两副画票数一致,分不出高低。
一副是王婉珍的冬日落梅图,一副是柳青芯的春日百鸟图。
说起来,两户人家,都和夏姜芙有些渊源。
王朔遭殃,京城上下毫不怀疑是顾泊远下的手,他的女儿,和夏姜芙自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至于柳青芯,柳瑜弦娘家的侄女,夏姜芙能喜欢才有鬼了。
太后和皇后娘娘投过票了,就剩下夏姜芙。
“顾夫人瞧着哪副更好,那就是今年最佳了。”皇后娘娘命举着画的宫人到夏姜芙跟前,让夏姜芙选出今年最好的画作。
王婉珍站在作画的桌前,面露灰白之色,为了在宴会上崭露头角,她放弃了最喜欢的长笛,就因为长笛是冷门,赢了也没人记得住,琴棋书画才是热门,六岁开始她便苦心作画,家里为了她,花重金请了几位夫子,哪怕她父亲配边疆她亦没放弃过。
大哥说得对,只要她们兄妹有出息,一定有法子将父亲接回来的。
不成想,会遇见夏姜芙。
握着的手不自主冒出了汗渍,看夏姜芙认真盯着她的画作,她咬了咬牙,缓缓走了出去,屈膝微蹲道,“禀太后娘娘,民女听闻顾侯夫人一心向美不闻琴棋书画,她作评委,会不会有失公允?”
她的话一出,人群又爆出暗笑声。
什么一心向美?不就是浅见寡识,胸无点墨,却装为人师吗?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王婉珍,看不出来,小小年纪竟敢当众嘲讽夏姜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太后仍然维持着端庄的笑,只是众人眼里,太后脸上的笑明显比方才灿烂了些。
“不得无礼,顾夫人才华横溢,德才兼备,她作评委,再公允不过。”皇后冷声呵斥王婉珍道。
她是皇后,哪能让罪臣之女欺负到夏姜芙头上,言语间尽是维护夏姜芙之意,只是在场的不只有十几岁小姑娘,别人不清楚夏姜芙性情,四五十岁夫人们是了解的,夏姜芙的父亲是火头营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兵,母亲是普通秀才之女,这种家境教得出多有才的女儿?
夏姜芙有今日,全靠那张脸。
几岁就懂得打扮,帮着街上的小贩跑腿挣钱买胭脂水粉,后有跟着人摸金偷死人的钱了横财,遇着还是皇子的先皇离京赈灾,假惺惺的借着捐赠银钱的名义缠着先皇,否则,以那等不入流的身份,哪儿会和先皇长宁侯有交集。
这种女人,除了会算计钻营勾引男人还会什么?
品鉴画作,下辈子吧。
王婉珍不甘心,以退为进道,“民女不在乎输赢,但不想呕心泣血作的画被不懂画之人品头论足,还请皇后娘娘答应民女收回此画,民女放弃比赛。”
这话听得众人倒吸口冷气,宁肯放弃第一也不想要夏姜芙议论画作,王家这位小姑娘,气性还真是高。
皇后娘娘蹙了蹙眉,脸上略有不悦,夏姜芙是世家主母,王婉珍什么身份,竟敢瞧不起人,她若是答应了,夏姜芙丢脸是小,皇家也会跟着蒙羞,长宁侯府底蕴深厚,历代主母才学兼备,贤良淑德,哪能让王婉珍对世家夫人指手画脚。
“不在乎输赢又何必费尽心思参加宴会?言行不一的人我见得多了,像你这般年纪就装清高口是心非的还是头回见。”夏姜芙单手托腮,居高临下看着一脸不甘的王婉珍,鄙夷道,“画如其人,你的画作要是得了第一,就是对宴会的侮辱,回府好好练练吧,记得之前先修身养性!”
明明是恶毒的话,但夏姜芙说得云淡风轻,桃花眼里风情万种,惊艳绝伦。
看得众夫人忘记了反应。
皇后招手,有宫人上前左右扶着面如死灰的王婉珍退了出去,她的画作,一并带走了。
于是,就剩下柳青芯的,自然而然她是今年的第一名。
一直面无表情的皇上微微侧目朝夏姜芙投去一瞥,微微拧起了眉,看得出来,极不认同夏姜芙的做法。
世家夫人,当众为难个小姑娘,传出去,夏姜芙的名声就能好了?
“那本宫宣布,柳府大小姐。。。。。。”皇后娘娘笑着宣布柳青芯是第一名,谁知被旁边的夏姜芙出声打断,“皇后娘娘,这柳小姐的画作,臣妇也看不上。”
夏姜芙手指着柳青芯画作,不住摇头叹息。
☆、妈宝o19
神情间尽是遗憾之色,好像慕名而来却察觉对方名不副实的落差感,在场的众人无不看向柳府夫人以及承恩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