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菀菀？”封紫阳第一个走过来关心。
林菀委屈地笑了一下，摇摇头，余光注意到温霁野没有看她，很认真地在脱自己的潜水服。
工作人员确认林菀身体无碍，便没有请医疗团队再过来。
封紫阳看出林菀和温霁野关系的微妙变化，正好她的小助理赶来，她就和助理一起先离开船舱夹板了。
林菀保暖服外披上一件灰色披肩，慢吞吞走到温霁野跟前，欲言又止。
“你没什么事吧？”温霁野侧头看了一眼林菀，淡淡问了一句又继续整理他的潜水装备。
“温霁野，你这话什么意思？”
温霁野淡然一笑，“不难懂的字面意思。”
“我刚才在水下难受的时候，你为什么人突然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半天，看不见你是什么心情？”
“菀菀，不要老用质问的语气，提一些明知故问的问题，好吗？”温霁野已经将装备整理得差不多，他起身，身高上的优势让他以俯视的姿态面对林菀，“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也想试着理解你，但理解了，并不代表能接受。”
林菀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林鹿秋又做错了什么？她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总是去欺负她呢？”温霁野没有把更严重的话讲出口。
这是第一次，温霁野站在林菀面前为林鹿秋声质问。
他的心情并没有从前想象中的那种难过，反而是一种解脱式的轻松。
林菀看着温霁野一脸陌生，忽然不知该怎么辩解，她以为她不用说什么温霁野都会一直站在她这边的。
他的改变令她措手不及，只好用上哭腔，“你知道我们之间那些过节，明明是她一直纠缠你……”
“她没有纠缠我。”温霁野坦然的，一字一字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平静地看着林菀。
就在海边别墅的小篮球场，浓蕴的月色下，林鹿秋跟他挑明，坦白说了对他无感。
“她…”林菀顿住，“她怎么可能……”
“她已经和我说的很清楚，对我没有任何感觉。”温霁野像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实，“所以菀菀，到底是你一直把她当做你的假想敌，还是说因为她姓林，所以无论她做什么，对你来说都造成一种威胁？”
因为隋远浮潜结束之后上了船，林菀和温霁野的对话到此戛然而止。
跟拍pd和工作人员一同来到夹板，隋远给自己直播间的观众打了个招呼说byebye，直播间暂时关闭。
“远哥。”温霁野走过来，“怎么样？觉得潜水好玩儿吗？”
“可累坏了我了！”隋远大口喘气，“怎么下潜不到半小时跟跑了个马拉松一样！”
“远哥你这是不是中年体能危机？”温霁野调侃隋远，没带一点刚才和林菀说话的情绪。
“哎，小温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
……
林菀还愣在原地。对她而言，自尊心仿佛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而温霁野刚刚那句话仿佛轻轻在心上戳了一针。
只是不知道，那只是气球泄了气，还是大厦将倾的大风暴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