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捂着嘴直直摇头,可是,身子战栗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小姐都知道了,联想到紫晴近日来的行为,好像都明白了。
刘氏不知道还有这茬,不解道,“这事和晋元有什么关系?”
黎婉促狭的看着李婆子,“娘,坐下,听李婆子慢慢说吧!”随后,漫不经心的瞅着李婆子,目光意味深远,挑衅得很。
李婆子咬咬牙,明白黎婉的意思,这个世上唯一能威胁她的就是唯一的女儿了,黎婉进了侯府,动动手指就能查到她女儿女婿的住处,她心里悔恨,早知道,不该让她们来京城,不来京城她就不用帮表少爷了。
李婆子说完,刘氏的脸上血色全无,她想象不到,她看着长大待他比亲儿子还亲的刘晋元竟然要陷害她,得了黎府的宅子,她身子软,坐在凳子上,看着其余四人,从她们听完李婆子的话后就明白了,她们是一伙的,不过之前不清楚罢了。
她情绪低落,黎婉不催她,慢条斯理的问道,“娘,你觉得怎么做?”李婆子毕竟是刘氏跟前的人,她直接落不合适。
刘氏心情极差,脑子还晕乎乎的,顺势就问她,“婉儿,你说怎么办?”刘氏不敢往下想,她自认为没有做出对不起刘晋元的事,他却收买了她身边的婆子对付她,想到府里可能还有刘晋元安插的人,刘氏烦躁不已。
黎婉拍拍她的手,“娘要是信得过我交给我来,这边的事二九知道怎么做,我先陪您回去,爹快从衙门回来了,中午没见到您,估计傍晚回来要生气了!”
黎忠卿和刘氏经常小打小闹,可是夫妻感情很好,平时,黎忠卿在家刘氏出去参加宴会了,黎忠卿就会闷闷不乐好半晌,刘氏回来陪他吵两句又好了。
刘氏看了看沙漏的时辰,的确,黎忠卿快回府了,未再看李婆子一眼,搭着黎婉的手走了,李婆子害怕了想上前追上去,谁知,膝盖被人一踢人就倒了下去。
听到哎哟一声,刘氏脚步一顿,随即,大步走了出去。
刘氏像是被霜打的茄子,黎婉不知说什么安慰她,她是从酒楼的后门来的,担心前门刘晋元还派了其他人守着,上了马车,刘氏忍不住问她,“你怎么处置李婆子?”
李婆子毕竟跟在她身边多年了,身世又凄惨,黎婉明白她的想法,“娘,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刘氏不再说话了,神色疲倦得很,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回到黎府,已经看到黎忠卿的马车在了,刘氏下了马车,急急忙忙往里走,边走边扭头朝黎婉挥手,“下次我再找你细说。”
黎婉挥挥手,告别刘氏后吩咐回侯府。
酒楼那边,她已经吩咐二九了,只需要到时看刘晋元的反应就好,说不定林氏和方氏还会上门求情,就是不知道汶定侯府知道了,还愿不愿意与刘家说亲。
回到府里,紫薯说大管家来了一趟,黎婉想起翠湖院的事,吩咐紫薯把全付叫来问问。
全付来得很快,黎婉正坐在桌前,紫兰在摆碗筷,秦牧隐出门要夜里才回来,黎婉一个人用膳,桌上的几样菜清淡得很。
全付上前行礼,黎婉摆了摆手,“翠湖院缺了什么,你吩咐人添齐了就是,以后遇着同样的事也不用回禀了。”黎婉看着桌上的菜色,想到酒楼里热腾腾颜色鲜艳的鸭子,鸡,食欲大增,不过中午只有将就着吃了,晚上再说。
全付低着头,“三老夫人的意思是让老奴别管,她们自己处理了,老奴拿不定主意才来请示夫人您的!”虽说三老夫人三老爷以前也住在侯府,可是现在分家了,他要是插手太多担心三老夫人心里膈应,可是不添齐的话担心旁人说闲话。
黎婉沉吟片刻,“三老夫人说了就听三老夫人的罢,没事儿了你先退下。”
全付俯称是退下去了,黎婉对李氏的性子不是很了解,李氏和她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要评价的话说不上,不过,昨晚那一出的动静估计让三婶生气了才会不让管家管这事。
吃了饭,黎婉在屋里坐了会绣活,经文的刺绣果真麻烦,不过绣着心平静得很快,中途二九就回来了,黎婉搁下针线活,起身,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可是办妥了?”
二九敛目,“奴才按着您吩咐的把人送去了衙门,京兆尹一听说她们骗钱立马严刑逼供,供出了刘晋元,可是,京兆尹看着永平侯府和汶定侯府的面不敢得罪……”
岂止是不敢得罪,到后边话都不说了,不过李婆子,“李婆子已经没了,旁人只会以为她在牢里没有承受得住逼供也死了!”
黎婉微微点头,李婆子肯定是不能留下了,她向李婆子坦白就没想过还要留着她的命。
可能办成了事,黎婉心情极好,也不做绣活了,拿了一本没看过的书,仔细做着注释,她看书也是被秦牧隐培养出来的兴,大部分意思她都明白了,她写的注释小,猛然看去真以为是秦牧隐写的。
周氏来的时候刚看了一页,她穿了一件茉莉花的披肩,衬得人更黑了,可是,脸上淡淡的妆容使得她温柔端庄,一眼不会觉得她黑了。
“堂嫂来了,快坐,紫兰,奉茶!”黎婉搁下,收起书,走到茶几边拉着周氏坐下。
周氏脸有尴尬愧疚,李氏拎不清,住进侯府,什好吃好穿供着她,她还不知足,异想天开得很,打碎了的东西怕是要花上不少银子,婆婆说了,以后她们是会搬出去的,照着之前的买一份回来,银子从李氏的月例中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