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探索的走到窗户边,风冷飕飕的刮在脸上,她思绪平静了许多,却没现床上躺着的人睁开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黎婉听到外屋紫兰起床的动静,她动了动身子,手脚已经冰凉了。
过了一会儿,外间的灯全部亮了,床上的人有了动静,黎婉小心翼翼的搓了搓手,暖和一点后才朝外边叫了一声,很快,紫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黎婉的嗓音有些沙哑了,“掌灯吧……”
秦牧隐动了就是醒了,很快,屋里一室通明,紫兰退了出去,帷帐被撩起,黎婉扯了扯嘴角,努力的扬起一个笑来,“侯爷,您醒了?”
秦牧隐看了眼外边的天色,微不可微的点了点头,对上她笑意盈盈苍白的脸,分明是强颜欢笑,伤口好像被人扯了一下,疼得厉害。
她心里对夏青青如此恐惧吗?秦牧隐眸色一深,抿了抿嘴唇,一言不。
今日,皇上找秦牧隐有事商讨,他必须入宫,不能待在府里。
吃早饭的时候,饭桌上难得平静,秦牧隐吃完饭出门了,黎婉把人送出厅堂,在屋里徘徊,一时竟然找不到什么事情做,神色恍惚的坐在窗前。
夏青青一入府紫兰就来禀报了,黎婉心不在焉的嗯了声,夏青青肯定是去了静安院,老夫人疼她。
不一会儿,静安院来人了,黎婉揉了揉脸蛋,问紫兰,“今日的妆容可好?”
昨夜休息不好,眼角围了一圈黑色,紫兰用脂粉盖住了,黎婉担心夏青青看出来才会再问问紫兰。
黎婉本就生得好,黑眼圈也不影响美感,不过她了解黎婉的性子,点了点头我,“脂粉淡了,再重弄一次吧!”
黎婉松了口气,打扮好了才悠悠的去了静安院。
静安院很安静,平日忙来忙去的江妈妈还是没有人影,黎婉深吸两口气,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屋里边,老夫人和夏青青坐在窗边的炕上,一左一右,前倾着身子,神情专注,黎婉当然明白二人在干什么,清脆道,“老夫人!”
老夫人抬起头,眉梢带着笑,“来了,快来坐!”
就这时候,背对着黎婉的夏青青转过身来,她穿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衫,外罩一层半透明的纱衣,上身是一件红色的褙子,肌肤红润,眉眼上挑,气质和去年更清雅高贵,该是和老夫人聊得开心,她嘴角也微微上扬着。
黎婉打量夏青青的时候,夏青青瞥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然后起身,俯了俯身,“表嫂来了?黎婉嘴角一僵,然后扶起她,碰到她手腕上的玉镯,身子都僵硬了,立马掩饰了去,“表妹快坐……”
老夫人满意的笑道,“都别客气了,来,婉儿,你陪青青下几局,我在旁边看着!”
老夫人抬脚脱鞋上了炕,黎婉在她旁边坐下,棋盘上的棋局已经下了一半了,老夫人选的是白棋,黎婉仔细看了看棋局,拿起一子慢慢搁下去。
她与夏青青说的话不多,老夫人在一旁不时说两句,气氛还过得去。
中途,丫鬟上来添茶,夏青青瞥了四周一眼,面露疑惑,“姑姑,怎么没见到江妈妈,她不在府里?”
黎婉假装观棋局,听老夫人心平气和答道,“江妈妈在屋里给我做衣衫呢!”
夏青青笑了,“姑姑要是不嫌弃,我帮姑姑做吧,每日在宅子里无事可做,又帮不上我母亲什么忙,能把姑姑做点事也好!”
黎婉眉色一动,敛下心底的情绪去,“表妹要是在宅子里不好玩可以经常来府里陪老夫人说说话,画闲院有事,我不能天天来!”
这两日三房的屋子已经全部收拾出来了,家具都是的,里边燃着熏香可以去除家具的味道。
老夫人心底高兴,跟着劝道,“听你表嫂的,以后没事来陪我说说话!”
夏青青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中午,秦牧隐在宫里回不来,黎婉在静安院用的午膳。
老夫人希望黎婉可以和夏青青多玩玩,吃了饭就借故午休回屋了,留下黎婉对着夏青青,现在她已经很放松了,不过眼神容易放空,“表妹去画闲院坐坐?”
夏青青摆了摆手,直接提出了告辞,“表嫂,改日吧,今日来是想姑姑了,姑姑也见着了该回了!”
夏青青面色平静,黎婉看不出她心底想什么,只得和她一道把人送到垂花门。
中间,好几次她欲言又止,可是,终究不知道说什么,她感觉夏青青变了,具体又说不上来。
送走了夏青青,黎婉回到屋里,皇上赏的田她让一九过去顾着了,而那些金子,她准备在京里买一个宅子,顺便将刘氏送的铺子装出来做点买卖。
看着时辰还早,黎婉吩咐紫兰叫人备马,顺便添了一句,“把紫晴带过来!”
刘晋元都已经说亲了还和紫晴牵扯不清,而且看得出来,紫晴心底也是中意刘晋元的。
紫晴战战兢兢的候在门口,黎婉经过时轻描淡写道,“随我出府!”
大门口,二九已经坐在马车上等着了,刘氏送了铺子后,黎婉还没去看过。
铺子在的一条街很偏僻,周围大多卖的是市面上比较不需要的东西,当一条街走到最里侧的时候,黎婉撩起帘子的一脚,铺子有些年头了,外边墙的油漆掉了许多,露出墙本来的颜色,房梁看上去也残破不已,像是有灰尘簌簌往下一直掉似的,门开了两扇,里边看得一清二楚,掌柜的趴在柜台上,一进屋,是浓浓的灰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