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长公主揉了揉腿,“走吧,一道有个伴!”
黎婉和老夫人按着自己的步伐,中途,长公主说要停下来休息,二人当没有听见似的,到了山下,全付站在马车旁候着,黎婉扶着老夫人上了马车,抬眼,长公主刚走下最后一梯。
她扶着紫兰的手,钻进了马车,关上帘子,吩咐全付驾车离开。
马车驶出了一段距离黎婉才掀开帘子往后看,长公主气急败坏的指着一丫鬟骂,那个丫鬟一动不动的低着头,黎婉收回视线,将帘子拉好,转身,见老夫人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长公主心胸狭隘,要被她知道你糊弄她,少不得要找你的麻烦!”
黎婉赧然,原来老夫人都知道。
“长公主一辈子被太后宠着,受不得一点忤逆,回到府里,她细细一想就知道有人搞鬼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你身上!”
黎婉莞尔一笑,“不碍事,总不能白白辜负了我与侯爷花了那么长时间的心血!”
回京后,长公主要继续关紧闭,见面已经三年后,那时候再说吧。
老夫人闭上眼,黎婉急忙将靠枕放在边上,她坐到侧边垫子上,“老夫人睡一会,到了我叫您!”
老夫人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黎婉吩咐全付度慢点,别把老夫人磕醒了,她则靠在车壁上,想着事。
刚回府里,黎婉不适应,晚上太热了,她睡不安稳,翌日吩咐人在屋里放置了冰块,才稍微好些,屋子里紫熏每日打扫着,没有灰尘。
承王妃的肚子显怀了,黎婉她们不在的一段时间里,她才知道,秦淮的尚书之位没了,外边传得沸沸扬扬,至于外室也没带回家。
在寺里她抄写了好几卷经书,今早,全付就拿了两副字帖来,黎婉一看字迹就明白了,秦牧隐的字,她瞅了全付两眼,秦牧隐离京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字帖的事,难道秦牧隐给全付写了信?
刚把字帖放好,紫兰就说元氏来了。
相比上次在门口,元氏看上去一脸忧愁,黎婉听紫熏说了秦淮的事,御史台连番参奏,皇上当即撤了他的尚书之位,他已经闲腹在家一些时日了。
“二叔母怎么来了?”黎婉给紫兰打了颜色,紫兰很快退出去了。
元氏打量着黎婉,她一身素色衣衫,不描而黛,气质如兰,寺里安静,她身上流转的气息也更沉稳了。
元氏开不了口,秦淮当时对官职满不在意,真没了,才知道后悔了,他答应她,要是能官复原职,就让外室进门做一名小妾,每日在她跟前伺候。
元氏故作而言他,“你在寺里可住得习惯?”
黎婉心有疑惑,仍点了点头,有长公主作伴,一点也不无聊。
“我来,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一件事!”元氏斟酌着怎么开口,黎婉打开窗户,天热了,吹的风好像热水闹出的气,闷得人难受。
“什么事,二叔母您说就是了!”
“你二叔的事你怕也听说了,秦家在京城已经没脸了,连带着拖累了她们几姐妹,你二叔也知道错了,想重回去……”
黎婉不解,等着元氏继续说。
“可是,皇上说出的话哪能收回去,我就合计着,过不了多久牧隐和靖康王回京,肯定是立了大功,到时,让牧隐在皇上面前为你二叔美言两句,你二叔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还空着……”
黎婉凝眉,“二叔母,不说侯爷什么时候回来,即便回来了,是功是过还不好说,二叔的事动静太大,承王都没法子了吧!”
秦牧隐对秦家一直不冷不淡,黎婉从他的眉宇间也能看出两家的过节,平时也只是面子上过得去,不存着帮衬谁的问题。
黎婉坐在桌上,翻开字帖,一页一页看着,秦牧隐的字大气磅礴,她要练好一段时间怕才能练出他的形来。
元氏垂着眉,她也知道强人所难了,可是除了秦牧隐,承王不会管她们,她的娘家在京里还要靠她,没人有那么大的能耐了。
元氏张了张嘴,黎婉出声打断了她,“二叔母别说了,这事我不能应下,不然,您等侯爷回来后亲自与他说起?”
算着日子,南边的事差不多结束了,银矿肯定要归朝廷,戚大将军怀恨在心报复也是他们回京的路上了。
送走了元氏,黎婉给写了一封信,她记得上辈子靖康王与土匪的大体位置,吩咐二九先让人打听那一段的情况。
过了十日,二九回信了,黎婉的心一紧,她说的那段地带并没有土匪,村子的人单纯朴实,住了几十年都说没见过土匪。
黎婉明白,定是有人杀了村子的人,靖康王遇见了,然后才有后边剿匪的事。
“紫兰,把全康叫来!”
外边的事入了正轨,全康在府里,不一会儿全康就来了。
黎婉不与他拐弯抹角,“你手里边可有会武功的人,二九在南边淘货时遇着点麻烦,能不能让你的人跑一趟?”
全康长年在外边采买,身边肯定有会武功弟子的人,寡不敌众,他再厉害也挡不过别人人多,可是,他毫无损,身边肯定有人。
全康面露不解,见黎婉手里拿着信,眸色一深,低头不语。
黎婉等着他,他没有犹豫多久,“夫人要多少?”
黎婉想说越多越好,立马改口了,“五十人,你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