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好了,买两人,一人留在外边一人留在二门传递消息,以后真出了什么事,不会全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她还不蒙在鼓里,不过,与秦牧隐说时她有另一番说辞,“侯爷,我爹给了我一个陪嫁庄子,因着小,便让我娘身边的管事管着,上次我回去时,管事出了事,要重找人,我娘就让我自己琢磨派人过去!”
她弯着腰,露出脖颈大片白皙的肌肤,秦牧隐眸色一暗,思忖道“待会我叫全付过来,你要什么样的人与他说,外边买的人回来还要好好调~教,既是帮着管理庄子,一个不慎容易奴大欺主,你要是同意,可以让全付在府里给你挑两个,卖身契在书房,到时我回来给你找!”
她要小厮的原因秦牧隐明白,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外边买回来的人没有府里的人老实,又是要帮黎婉打探消息,嘴巴要甜,脑子要灵光,还要判断消息真是可靠与否,外边的人却实不如府里的人。
黎婉还想拒绝,对上秦牧隐了然的神色,点了点头。
秦牧隐出去了,很快就听到他吩咐全安备马,黎婉坐在梳妆台前,紫兰正给她盘,闻言,她下意识起身,紫兰的动作一紧,弄得黎婉头皮痛,不由得嘤咛出声。
“夫人,奴婢错了!”紫兰松开手,小心翼翼揉着黎婉的头,她不察黎婉会突然起身,手里牵着一撮头,一拉,掉了两根在她手里。
听到动静的秦牧隐掀开了帘子,黎婉疼得泪光闪闪,她以为秦牧隐不吃早膳就要走了,还出去看看,没想到会成这样。
秦牧隐目光阴冷,落在黎婉身上又转到紫兰,紫兰低着头,解释,“刚才夫人突然起身,奴婢手重了!”
“无事!”黎婉揉了揉,水光漾在眸子里,好似波光粼粼湖面投进了一轮月亮,轻柔温和,“妾身以为侯爷不用早饭就要出门,所以……”
还没说完,秦牧隐已经放下帘子出去了,手里的珠帘一落,出哗哗的声响,黎婉重坐下,又揉了揉头皮,“接着来吧!”
紫兰的身子还在打颤,刚才侯爷投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好像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夫人,刚才侯爷是不是生气了?”
“不会吧!”黎婉想着,貌似真有生气的成分,估计觉得她们小题大做了吧。
走到外间的秦牧隐心情不甚好,看了看湿漉漉的袖子,起得急了,扶倒了汤碗,还好反应快没掉在地上。桌上已经收拾干净了,紫薯给他盛了一碗粥,他知道黎婉叮嘱了每晚都给他熬汤,变着法子一早一碗,没有多余的量,汤碗洒了,今早就没有了。
他坐下,不动了。
对黎婉,他说不清心里的感受,没有谁那么忐忑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细微到他眉色一动她就要不安一会,好像生怕他生气或是走掉。
老夫人依赖他,府里的下人依赖他,都不曾像她一般,依赖到什么事都要征求他的同意,做事畏畏脚,明明不情愿或是别人强人所难,一句话就能打了,她却偏偏隐忍不。
想着事,黎婉已经出来了,穿了一间浅绿色的褙子,白色拖地长裙,分明是娇艳欲滴的打扮落在她身上显得温婉大方,妆容淡雅,眉目如画,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可是,性子却实在懦弱了些。
黎婉见汤碗撤走了,嘴角蔓延出一个笑,随即她想着,明日要早些起床,不能让他等了。
桌上,秦牧隐吃饭不喜欢说话,今日确是难得的开了口,“今日入宫有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给我留膳了!”
黎婉应了声,心情极好,将他送到门口才慢悠悠往静安院去,路上,听紫薯说了屋里的事,她惊诧不已,秦牧隐把汤碗打翻了?
紫兰像是想到了什么,迟疑道,“夫人,侯爷不会是紧张你才会不小心打翻了汤碗,夫人,侯爷关心您呢!”说完,紫兰就笑了,侯爷和夫人感情越来越好,她们当下人的也欢喜。
其实,去静安院黎婉心里怵,她与江妈妈的关系又回到了上辈子的那般,江妈妈看她不顺眼,当着老夫人的面不会给她脸色,私下却是冷眼多。
到了静安院,江妈妈好像不在,黎婉舒了口气,可是,走到门口她就没法往前了,江妈妈在屋里正和老夫人说着话,深吸两口气,嘟了嘟嘴,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老夫人好像要出门,穿了一身淡蓝色牡丹底纹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翠绿的片片叶子,腰间束了一条白色织锦腰带,身段窈窕,。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戴了一个金色步摇,富贵逼人。
老夫人没料到她今日会来,转身看着她,“你来了,今日夏府给了帖子,估计是商量夏敬的亲事,我想着花不了多少时间就没问你,你要是在没事就一道吧!”
黎婉全身僵硬,神色不自然的扭过头,江妈妈给老夫人戴金项圈偏头瞥了她一眼,挡住了老夫人的眼神,没现黎婉突然变化的脸。
老夫人以为黎婉还嗝应夏青青和秦牧隐才没与她说,此时见她脸色不太好,心里叹了口气,“你就在府里吧,前两日牧隐与说我府里没有针线房始终不方便,你要得空的话,可以在画闲院腾出两间屋子给绣娘住!”
黎婉愣住,从小,秦牧隐身上的一针一线全是老夫人和江妈妈的功劳,针线房的绣娘要么领了其他差事,要么出府去了,没想到老夫人今日又要把绣娘请进府,还是往画闲院房,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