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抬起头,看着李槐儒雅俊朗的脸,皱眉道:“皇亲国戚皆是如此,那你便同流合污了么。”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两个字。
甩锅。
“你将这罪责推到了皇亲国戚身上,你便干净了么,你……可曾想过,长此以往,天下百姓该如何过活?”
李槐又是一愣。
看着脸色阴沉的沈烈。
紧急着。
这位举人老爷儒雅俊朗的脸上,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嘲讽,轻声道:“大人之意……是在替那些黄土里刨食吃的泥腿子们抱不平么。”
这话虽然是李槐带着笑容说的。
可是那深深的嘲讽。
让沈烈低头不语,而田洪,刀十三眉头微皱,守在外面的东厂番子们,神情却十分的不自在。
虽有几分愤怒。
却又低下了头。
他们便是这位举人老爷口中泥腿子,在天津左卫,在战乱不休的宣府之地的黄土里,祖祖辈辈的刨食吃。
将几亩荒地当成命根子的泥腿子。
这诡异的静谧中。
上上下下都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
沈烈抬起头,看着李槐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本性,便从喉咙里憋出了几个字:“抓起来!”
这一刻。
沈烈心中的厌恶到了极点,他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人,厌恶过这些圣人门徒,儒教伪君子。
或许这便是儒教最大的恶,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将这世间之人分成了君子与小人。
君子和小人说的可不是品行,君子可未必高尚,小人可未必卑劣,而情形恰恰相反。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懂了。
这一刻。
沈烈突然明白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句话的内涵,读过圣贤书的便是君子,没读过圣贤书的便是小人。
是贱民。
拜入孔教的便是人上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们认为自己是天。
这便是儒教最大的恶!
随着沈烈一声令下,田洪,刀十三长长的出了口气,而外面的番子,锦衣校尉便蜂拥而入。
抬腿便将李槐踹翻在地,然后五花大绑了起来,又将他架了起来,狠狠将木枷套在了脖子上。
一声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