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类话春和听了太多。“春和知晓,但只要相公能过上好日子。春和吃点儿苦、受点儿委屈也无所谓。”
“虽说是穷人家的女儿,却也算知书达理,不会对我纪家的少爷胡搅蛮缠。”
春和安静听着。
手中的筷子却再难以落下。
众人都说身份有尊卑,他和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偏只有他,说着众生平等,说有她就够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春和浅笑。
她想他了。
“你在笑何事?”大嫂问。
“春和想相公了。”
周婉大怒:“你一个女子,如何能将这种淫~荡之言挂在嘴上!又不是秦楼里的那些姐儿,怎能说这种放荡的话!”
春和不明白,她只是说有些想他。为何周婉会生气?
身为娘子,想念相公难道也成了错误?
“不合礼法!违背女德!”
春和明白,原来这就是她爹常说的谨言慎行。做人娘子要三从四德,少说多做。只有她相公才会说,喜欢就要说出来。但这里毕竟是纪家,春和自然得谨慎。
“妹妹知道了。”
周婉见她规矩,面上略有得色。她们说纪初霖至今没有子嗣,
也该纳妾了。“六弟都没个通房丫头,难道你只是面上看来柔弱不堪,骨子里却是个善妒的恶妇?”
春和如实相告,出嫁前她爹就告诫过她,大户人家的男人,三妻四妾养外室算不得什么,为人娘子,她只需要忍耐。纪初霖要娶几个,要养多少外室,那都是纪初霖自己的事。她身为娘子,有什么权利干涉?
周婉颔,这是自然。
所有人都是如此,包括她婆婆张氏,不也得忍受赵姨娘?
“但相公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何意?”
“我们两个人,就我和他,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春和微微催头,抑制不住笑靥。
周婉眼神漂浮,手中的筷子悬空,最后重重扎在碗中。经身侧小丫头提醒才闷声抽出,重重砸在桌面上。
李钰却只是一脸不解:“这位六弟还真是个怪人。”
“he11o!嫂嫂们好。”纪初霖用布蒙着眼睛,突然在偏方门外认真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