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又想起那天,在大理寺的监狱中的场景。
那日,因着前一天晚上的大雨,冲刷了多日以来的闷热带来的烦躁不安。
同样,那场雨也将笼罩在京城上面的污浊,洗刷了个一干二净。
冒着大雨和狂风,宫中的玄甲兵出动,去往了各家勋贵中。
一时之间,京城之中,人人自危,生怕这场风暴波及到自己家中。
直到第二日,风雨停了,天放晴了,彩虹飘起之后。
事情才有了定论。
皇城之外的告示栏上,贴满了罪状。
为的是从前朝就立下显赫功劳,但是到这一代却庸碌无为,家中多是纨绔的荣国公府和宁国公府。然后便是荣国公府的姻亲,伯爵府王家,还有本家在金陵的前朝皇上的奶娘一家——甄家。跟着后面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富贵人家串成了一串。
其中对他们的处罚也明明白白地宣告了,为的当然是处罚最重的。不过,当今任慈,只是将他们的家产全部没收充公,然后罪比较重的还有当家的人就是流放至西北苦寒之地,子孙格外开恩可留在京城。
林黛玉看了下人承上来的,抄录的告示,便是长久的沉默。
她是知道的,贾家,不论是荣国公府还是宁国公府,都已经是烂到了骨子里了,就像那百年的树木,从根上开始腐烂,已经是挽救不回来的了。
只是,她没想到,除了子孙不成器还极尽奢靡之外,她们竟然还敢犯下人命官司,而且还试图以权势和金钱压下去。
更加让当今无法容忍的是,二房的王夫人和大房的王二奶奶一起放了印子钱。
一桩一桩的罪状,悉数在上面写着。
只看得林诗音是头皮麻,眼前昏暗。
若是娘亲还在,她知道自己的娘家会堕落成这个样子吗?而外祖母,她知情吗?
林诗音不敢细想下去,虽然她对整个贾家都没什么感情了,但是在她刚到贾家的那几天,算是亲自照看过她的史老太君,她的心中还是挂念的。
放下手中的纸张,林黛玉喊来管着她身边大大小小事情的流光。
&1dquo;流光,去开钱匣子,把里面的银票都装上,碎银拿出来分几个荷包放。”
流光不解:&1dquo;姑娘,拿银子做什么啊?”
林黛玉没有要解释的意思:&1dquo;你按我说的做便是了,我去找姐姐。”
从未见过她这般着急的样子,以往做什么事情都是不紧不慢的,流光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迷惑清理干净,从柜子中取出了用来放置银钱的匣子。
而林诗音则是急急忙忙地去寻了林诗音。
这个时辰,林诗音还在自己的卧房中,刚刚起身而已。
&1dquo;姐姐,姐姐&he11ip;&he11ip;”
顾不上让下人通报,林黛玉就闯了进去。
林诗音坐在妆台前,正在梳头。
见林黛玉焦急地跑了进来,她扶了扶头上插的有些歪了的红宝石珍珠攒花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