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听见这话,顿时眼泪就倾泻而出,她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
&1dquo;西门哥哥,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羞辱于我?!”
西门吹雪默不作声,只是轻轻拍着林诗音的后背,顺着她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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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西门吹雪怀中的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只剩下轻轻的抽噎声。
终于抽噎声也逐渐消失了,不过,林诗音还是伏在西门吹雪的怀中,幽幽地说:&1dquo;西门哥哥,你说,就因为我是一介孤女,所以都想来欺负我吗?”
西门吹雪听见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1dquo;诗音,你不是一介孤女,不是一个人,以前林世叔还在的时候,你有爹娘。林世叔不在了,你有我,有万梅山庄这一大家子人在,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的。”
林诗音抬起头来,看着西门吹雪的眼睛,眼底突然觉得有一片水雾弥漫了上来。
&1dquo;西门哥哥真是的&he11ip;&he11ip;”
看着林诗音终于放下心中的悲愤,西门吹雪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这么些年来,诗音还是老样子,总喜欢伤风悲秋的,但是只要他说这些话,她保准就恢复正常了。
温存了片刻,西门吹雪就要告辞了。
李寻欢现在作为李园总最大的主人,还是要以礼来留一留客的。
&1dquo;西门兄,眼看这天色已晚,而万梅山庄也离太原城还有不远的距离,倒不如在李园住上一晚,明日白日里再赶回去吧!”
客套话说完了,李寻欢等着西门吹雪拒绝他。
不过,等了许久,也没听到西门吹雪的声音。
李寻欢这才把刚刚说话的时候端起的茶杯放了下来,看见西门吹雪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的安安稳稳地坐在下方,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李寻欢并不算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虽然不知道西门吹雪到底在等些什么,但是总归是与他无关的。而且,他现在心下有些焦急,他刚刚传唤了府上的管家——李安,来问话。
这么个功夫,人应该已经到了书房了。
西门吹雪坐在那里,手还不停的抚摸着腰间的乌鞘长剑上雕刻着的暗纹。
李寻欢拼命地给西门吹雪使眼色,在他印象中为人冷漠但是极为聪颖的西门吹雪,分明是看见了,也肯定懂他的意思,但是他就是视而不见。
在李寻欢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抽筋了的时候,门外若隐若现地走来一行人影。
李寻欢放下了手中端起了数次的茶杯,揉了揉眼睛,这才看得清清楚楚了。
原是林诗音带着身边的几个丫鬟,过来了。万梅山庄的大管家,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也跟在了林诗音的身后。
李寻欢看看林诗音,又看了看西门吹雪,他这才恍然大悟。
西门吹雪坐在这里原来等的是表妹啊,自己也是迷障了,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1dquo;表妹,可是来寻西门兄的,正好,你们慢慢说,为兄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啊!”
说完话,李寻欢就急急地站起身了,匆忙往后院走去。
林诗音很少见到李寻欢这般急躁的模样,她微微一愣,带着迷惑不解走到西门吹雪身边。
&1dquo;二表哥这是怎么了?生什么事情了吗?”
西门吹雪站起身来,冲着林诗音摇了摇头,示意他并不知晓。
&1dquo;可能是真的有急事吧!好了,我们走吧,等会儿让强叔跟表哥说一下就行了。”
林诗音将刚刚那点子疑惑挥去,转而将心神都放到西门吹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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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她第一次去万梅山庄,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想到再过不久,这座雄踞在太原北面的从秦岭山脉延绵过来的太微山上的宅子,就会变成她的家。
林诗音的心头泛上一阵热潮与酸意,家啊!她少时父亲遭人暗害身亡,母亲与父亲鹣鲽情深,不愿独活,就责令家中忠仆清点财产,把现有的铺子庄子全部低价变卖了之后,遣散了岭南林府九成的仆人,留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然后令他们带着当时年仅八岁的林诗音往晋地,她的娘家来。
等到府中的人尽数离去之后,留下一二人做后备之需后,林李氏悬梁自尽。
算一算,已经过去快有十年了。
而林诗音也在李园待了近十年了,李家众人对她也算的上是疼爱有加,但是诗书之家,总是遵循着礼节的,而且舅母去世多年,府中也没有管事的女主人,也因此她与两个表兄算不得亲近。
总而言之,在李园,更多的是作为客人的身份,疏离、冷淡却不失礼貌。
守孝的那几年过的尤为辛苦,林诗音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却不知道该去找谁说。
幸而,在刚刚出了孝期后,万梅山庄的人就找了过来,带齐了当年的信物,同她的舅舅在官府正式定下了这门亲事。
所以,除了李园,她在晋地还有个可以去的地方。
而且,万梅山庄不同于李园,西门吹雪的父亲生前为一代名医,府中经常来往江湖人士、达官贵族、走夫贩卒,故而,整座山庄的人都没有那么重视时下的各种规矩,活的也较之常人更随心所欲一些。
林诗音每次来万梅山庄,都会觉得身心都得到了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