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挑眉头:“怎么了?”
“我可以去吗?夫君今晚可以陪着我吗?”她眼巴巴地望着他,眼中尽是期待,香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上,传来温热的气息。
慕容曜几乎是一瞬间就僵硬了下来,或许这个情景是他从前无数次想象过的,但是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成真。
他沉默了好半晌,比他决策任何一个棘手的奏折还要久,最终说道:“自然可以。”
他这般说了以后,相雪露的眼睛立马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随即对他撒娇道:“那夫君可以抱我吗,方才在马车上坐累了。”
她没有叫他陛下,而是叫他夫君,慕容曜根本无法拒绝这种请求。
他微微一笑:“好。”然后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步伐匀,很稳,相雪露躺在他的臂弯之间,揪着他胸前的衣料,摸着上面的龙纹。
走到一半,慕容曜忽然停了下来,他低下头去,看着怀里那个有些不太安分的小人儿,出隐忍的声音:“先别动。”
“为什么呀。”她的眼里带着天真与不解,“只是喜欢夫君,才想多与夫君亲近些。”
……
慕容曜很少遇见这种情况,他甚至觉得,失忆后的相雪露,比失忆前的她还更难应对一些。
他伸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头:“不是不行,是现在不太方便。”说罢,他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快走回了寝殿。
他先让宫人带着相雪露去沐浴,然后自己去了另一处寝房,待他回来的时候,他现相雪露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缩在被子里面,露出了一只皓白似雪的胳膊和一半的肩膀。
“夫君,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仿佛蒙上了方才沐浴时沾上的水汽。
慕容曜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随即稳了稳,道:“这不是来了么?”
谁知,他刚刚在床边坐下,她便突然直起了身子,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了下来。
他似乎未想到她会突然行此举动,也未想到她会有那般的气力,一时不察,竟真被她带了下去。猝不及防地,跌入一片软香温玉之中。
慕容曜很快反应过来,用双臂将自己撑了起来,他此刻身上穿着寝衣,但并不像白日的衣服那般厚实。他微微低眸,却正好对上了她水波盈盈的眼。
“不要走,好么?”她眼中晶莹,似泣似涕,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的心弦忍不住颤动了一下。“今夜就陪着我,夫君。”
慕容曜一时不能动弹了,即使他曾见过她无数次妩媚的情态,也远比不上此时她带给他的冲击。他曾对她予取予夺,肆意索取,但此时却不可同日而语,他青涩得如同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一般。
如今的情状与以往压根不能相提并论。
于是他就只是僵硬着不动,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抬起她的皓颈,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个轻轻的吻。
随后,她又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旁,贴着他笑,笑声轻灵而又动听。
“夫君,喜欢吗?”她如春莺般宛转的声音回荡在周边的空气里,她眸中春波荡过,笑吟吟地望着他。
慕容曜没有说话,他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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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时,慕容曜垂眸望着依偎着自己的心上人,第一次开始思考起来,此时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
昨夜的一切,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让人沉迷,恨不得深陷其中,永不醒来。她摘下了从前与他相会时,会带上的巾帕,用她那双迷人而又清澈的双眸注视着他,蕴满了情意。
此时的他,凝视着她,看着她的睫毛扇动了几下,随即缓缓地睁开,在看清眼前之人是她后,她的眸中露出了惊喜与安心的神色。
“夫君今日不上朝么?”她问道。
“今日休沐。”他微笑着看着她,“再者,也舍不得让你一个人醒来。”
“那夫君日后去上朝前,能将我叫醒么?”她甜蜜地望着她,“总是想多看夫君一眼。夫君若是以后去办事或者出远门也能一并将我带上就好了。”
“夫君这般好,总是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你。”
慕容曜本以为经过一日的调整,自己已经能冷静地面对如此的情景,自如地应对。
但是他现在才现,他太高估了他那颗不受控制的心脏。
“朕也想与你时刻在一起,只要你愿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夹杂着另一重含义。
“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夫妻本来就应该永不分离的呀。”她理所当然地道,“夫君,你说是吧。”
“是的。”他答道,但是他同时也没有忘记,他们现在还并不是夫妻,没有经历过大婚之礼。虽然他可以令宫中所有人都保守这个秘密,但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宫中,她还要去见她的妹妹和祖父,这个拙劣的谎言届时很容易被戳穿。
由于她现在记忆的不稳定性,他不能确定那个时候她会生什么变化。
他沉思着,是不是到时候先颁圣旨,昭告天下,直接将她立为皇后,婚仪的事情微微地往后拖一些。
另外,太医院那边,他也预计着寻几个人来问问情况,以制定后面的对策。
“夫君,既然你今日休沐,能陪我在宫中游玩吗?”相雪露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不太记得从前的事了,但听说皇宫里的景色都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