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只有亲眼见过的人,才会明白那种壮观。”
“你见过?”
李锦夜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淡淡道:“若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
谢玉渊刚刚其实一开口,心里就有些后悔。
他若没见过,又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人家选择不答,是因为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过去。
她慢慢坐起来,目光向李锦夜看过去,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把我拎到上面来,不会是来和我看夜空的吧。
李锦夜眼底渐渐浮起一线悲凉,但只是稍纵即逝。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多谢你帮苏长衫去毒,明天我便离开扬州府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吗?”
话说得疏离客套,谢玉渊不会听不出来。
虽然这家伙还有三年就自尽了,但此刻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所以对于他来说,帮她做点什么就如同请客吃顿饭一样简单。
她歪着头认真的想了下,笑道:“有一件事情还真需要王爷帮忙。”
“说吧。”
“帮忙照顾好自己。”
猝不及防的要求,让李锦夜的身体狠狠一震。
谢玉渊眨了眨眼睛,“夜深了,麻烦王爷送我回房,明日我就不送了,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锦夜磐石般坚硬的面部轮廓终于动了动。
这时,不知哪个院里突然点了一盏灯笼,微弱的光照过来,他半边的侧脸几乎融化在光芒里,另外半边却是冷峻的昏暗。
谢玉渊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嘴角往上勾了勾,随即,等她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钻进了被窝。
初冬的夜了,已经带着几分寒意。
谢玉渊钻进被子里时,用力的打了个喷嚏,仿佛从某种不切实际的梦境中清醒过来般。
她的脑袋往被子里钻了钻,沉沉睡去。
……
一觉醒来,安王与世子押着罪臣离开江南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
又过了几日,京中便有旨意到。
一任扬州城知府终于露出了真容,这人姓赵名琰,原是个不入流的京官,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入了天子的眼,被钦点为扬州府知府。
此后,江都知州,宝应府州,泰州知州相继有了继任者,江南地盘的官场顺利的完成了旧交迭。
连日来被高气压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谢府,终于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活力。
活力,来源于谢二爷的上升。
虽然油水比不得现在,但到底是个京官,天子脚下,离皇帝近了不少,终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官场上的人鼻子最尖,在这个节骨眼上,谢府不仅没有受到牵连,还把官做到京城,于是纷纷递了贴子,来给谢二爷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