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周锦年带着苏立秋给长辈们请安,顺道陪着周尚书和安阳郡主用早膳,席间便闲话道:“祖父,祖母,我想带立秋去一趟桃花庄,瞧瞧上次下去的镰刀有否短缺,顺道散散心,看一看风土人情。”
周尚书一听,自是道:“是该出去走走,整天闷在家中没长进。”
安阳郡主却是提点道:“要带立秋出去,且得跟你母亲禀一声才好。”
周锦年便道:“祖父和祖母答应了,母亲那边,自然没问题。”
待用毕早膳,周锦年便带着苏立秋去见谢氏,也是同一番说辞,又道祖父和祖母鼓励他们出去走一走,谢氏一听,自然也不好否决,便道:“要去多少天?且得多带几个人手,毕竟携了家眷出行,不比你单身一人。”
周锦年一一应承,又哄了谢氏几句,这才带着苏立秋回房。
想到第二日便能出府,苏立秋态度便柔顺了一些,当晚很是配合周锦年,谁知道这么一配合,竟配合了大半晚没完。
到了下半夜,苏立秋实在抵不住了,求饶道:“你能不能快点?明天还要早起呢。”
周锦年沙着嗓子,贴在苏立秋耳边说了一句话道:“除非你这样,我才会很快。”
苏立秋“啊呜”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嗔骂道:“坏蛋!”
两人又闹了好一会,这才传水洗漱,重换了衣裳躺下。
第二日起来,苏立秋腿软,差点走不动,一时忍不住又白眼周锦年。
周锦年装看不见,心下却窃笑。
待出门上了马车,苏立秋不由打起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周锦年伸手臂,把她揽在怀内,小声道:“枕在我肩膀上,这样不会撞到头。”
只有两人在,他自要肆意对她好。
苏立秋在马车上小睡了半个时辰方才醒过来。
周锦年马上斟了一杯茶给喂她,问道:“好些了么?”
苏立秋也不矫情,就着周锦年的手喝了茶,点头道:“好些了。”
她说着,视线定在周锦年脸上,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周锦年失笑道:“你是我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苏立秋轻轻一笑,心下一片温暖。
周锦年怕苏立秋闷,掀开窗帘道:“外间风景不错,可以瞧瞧。”
两人沿途观赏风景,走得不急不慢,到得傍晚,方到了桃花庄。
庄中的管事听得庄主带着夫婿来了,忙忙出迎。
为的宁管事见过了苏立秋和周锦年,已是先禀了庄中近况,说是他们接手后,看过账薄,略有欠债,现下已补上窟窿,照着现下情况,料着来年能盈余等等。
苏立秋心下了然,这定然是晋王眼看她嫁了周锦年,苏飞玉嫁了秦王,因不想东窗事,便叫人把账薄做得好看些。
第二天早上,苏立秋喊管事召集庄中人到院前,传授了果木嫁接之术。
她讲完,便喊两个老农上前,让他们照着自己说的演示一遍,又问道:“懂了么?待回去,你们可照此先嫁接一部分,若之后果子结得多且甜,且结出品种,便再多嫁接些。”
待众人表示懂了,这才喊他们散了。
傍晚,苏立秋又再传授训养家畜之术,直说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方才听明白了。
至晚,周锦年却在树下泡茶,与她闲谈风花雪月。
苏立秋因着自己是庄主,这处又没有长辈,住了两日,却甚感逍遥,差点乐不思蜀。
不想这天傍晚,却有人来禀道:“少爷,少夫人,周管事来了,说有急事禀报。”
周锦年忙令人快请。
周管事一见周锦年和苏立秋,当即跪下禀道:“少爷,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周锦年道:“生何事,你慢慢说。”
周管事斟酌言词道:“秦王殿下于昨晚深夜突然中毒身亡,现场只有秦王妃在,现秦王妃被禁足,宫中还派人围住了苏府,不令苏家诸人进出,尚书大人正在打探事情因由,因让老奴快马至庄中,先告知少爷和少夫人此事。”
苏立秋震惊,苏飞玉一直心心念念要嫁秦王,如今心愿得偿,断不会毒害秦王,这是怎么回事?
周锦年先回过神来,跟苏立秋道:“不管事实如何,且得着回京。”
两人上了马车时,苏立秋一颗心犹自跳得“咚咚”响,若秦王之死跟苏飞玉有关,苏家满门怕是不保,而自己……
她定定神,到时只怕要和周锦年和离,方免于连累周家了。
周锦年似乎知晓她所想,握住她的手道:“此事太过蹊跷,中间怕有内情,你不要太担心。”
苏立秋长长叹口气道:“事涉皇子,苏家怕要遭难了。”
赶了一晚的路,凌晨时分,两人便进了城。
苏立秋不肯跟周锦年回周家,执意要先回苏家一趟,周锦年无法,只得陪同她前往苏家。
一行人到得苏府门前不远处,果然见外间站着许多侍卫,周锦年紧紧握住苏立秋的手道:“秋妹,这情况怕是进不去苏府的,还是先回周家,见过祖父,问清楚再论。”
苏立秋想了想,便点了头。
他们才至周家,早有周尚书身边的人来迎,说是周尚书已在书房中等着他们。
周锦年和苏立秋顾不得梳洗,忙忙先至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