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秋在麻袋里艰难挪右手,好容易搭上左手的镯子,正要按下去,麻袋却一翻一转,她整个人悬空,似乎被改为提在手中。
这个角度按镯子,很容易扎空啊。
适才小娃儿带话,她看过去时,见有一个身形像苏飞白的少年站在那儿,待渐走近,便现那少年根本不是苏飞白,只是一时看不清面目,正疑惑,这黑衣人就蹿出来了,可见,那少年和黑衣人是一伙的。
既然是团伙作案,又有备而来,自己这会扎针要是扎一个空,非但跑不掉,还会令对方生了警惕之心,致自己陷入更大险境。
且再忍忍,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再一个,自己当众被掳,度着父亲母亲早叫人追过来了。
苏立秋念头一转间,便现黑衣人停了下来,接着,“咚”一声,她被扔在地下。
黑衣人当众掳走苏立秋,自然知道很快会有人追来,当下也想战决,便一扯麻袋,把苏立秋抖出来,随之俯身伸手,先捉实她戴着镯子的那只手,再反剪她双手,接着“哗”一声,撕裂苏立秋一只衣袖。
电光石火间,苏立秋醒悟过来,哦了,对方这是想毁自己清白。
众人亲眼看着自己被掳,追过来时,再见自己衣裳被撕,不管有没有生什么,自己也难以说清了。
且黑衣人似乎知道自己手中这只镯子有防身作用,先是避过扎针,接着先捉实自己这只手……
莫非,是熟人作案?
苏立秋紧急呼喊系统,“妖怪,妖怪,你赶紧出来救我!”
虽然这么多年的艰难困苦,她都自己一一应付了过来,但深心里,却是相信,若真遇着大危险,自救不得,脑子里这只妖怪,定然会救自己。
这也是她遇事能笃定的原因。
苏立秋手臂被反剪,挣扎了一下,一边呼喊系统,一边憋了劲,准备伸足给对方来一下,同时扫了一眼周围环境。
这一扫才现,所处的地方竟是一所破屋,破屋塌了半边屋顶,月光倾泻而下,幽清而惊悚。
“妖怪,你再不出来,事情要糟。”苏立秋加紧呼喊。
她喊着,正要伸足,猛然听得“砰”一声,屋顶跳下一人,借着月光一瞥,呼,是周锦年。
黑衣人眼见是周锦年,知道逗留不得,已是放开苏立秋的手臂,疾转身,破窗而出。
同个时刻,屋顶又跃下一人,却是宋嘉木。
周锦年当下已是拦在苏立秋跟前,不让对方见到她被撕破的袖子,待一见是宋嘉木,即刻喊道:“宋参将,苏姑娘这儿有我,你快捉住贼子。”
宋嘉木想也不想,马上跃出窗外,狂追黑衣人。
黑衣人十分狡猾,左蹿右跳,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巷子内。
宋嘉木搜查一会儿,没有找到黑衣人,心知这位定然熟知地形,现下藏匿,凭一己之力恐难找到人。
他担心苏立秋,回头蹿回破屋,一进去,已人去屋空。
这当下,周锦年抱着苏立秋,在屋顶上飞驰。
苏立秋心内十分震憾,天哦,万没想到周大美男轻功这么好,走眼了走眼了。
周锦年跃得快,风拂过来时,苏立秋窝在他怀中,感觉被撕破的袖子随风飘起,竟然十分刺激。
苏立秋是跟着系统看过许多美男视频的人,知道有些美男只是脸好,有些美男不单脸好,身材也好,她当下竟还有闲心,感觉了一下周锦年的胸膛和手臂,然后跟系统报告道:“哗,就两个字形容:结实!”
系统道:“体味如何?你要知道,有些美男各方面不借,但万一有狐臭,够你喝一壶。”
苏立秋嗅一下,报告道:“幽幽松竹香,似乎不是薰香,而是本身的味道,还挺好闻。”
系统:“怎么,心跳加快,小鹿乱撞了?”
苏立秋:“是因为惊慌才乱撞。”
苏立秋本来紧张慌乱,跟系统这么讨论几句,倒是放松不少。
一会儿功夫,周锦年已跃下屋顶,停在一处幽静的小院落前,放下了苏立秋,轻声道:“苏姑娘,事出突然,多有唐突,还请见谅。”
苏立秋悄悄拢袖子,道:“周公子不必如此说,若没有及时离开那儿,被另外的人看到我袖子被撕破,此后怕是要担着一个不清白的名声了。”
周锦年见苏立秋没有娇羞慌乱哭泣等等,松了口气,一时上前轻叩院门,一边跟苏立秋道:“此处是我的私宅,里面只有一对老家人,纵是见到什么,也万不会说出去,还请放心。”
说话间,院门已开,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家人提着灯笼探出头来,一看是周锦年,不由惊喜道:“公子来了。”
周锦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老人家当下已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苏立秋,忙忙止话,也不多看,也不多问,只开了院门,把他们迎进去,又迅关好门。
苏立秋跟着周锦年进了一处房间,房中掌起了灯,只听周锦年吩咐立在门外的老家人道:“让罗嬷嬷端着针线笸过来。”
老家人应了,很快就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端着针线笸进房,笑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周锦年道:“你针线活好,趁快把苏姑娘的袖子缝好,最好看不出曾被撕过。”
老妇人便上前检看苏立秋的袖子,为难道:“撕得太狠,有些歪扭,纵缝好了,在夜里或能瞒过人耳目,到了日光下,只怕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