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门婚事……
想起婚事,便想起嫁妆,她突然一惊,跌坐在床上,没了婚事,哪嫁妆呢?
那份嫁妆单子,自己是看过的,十分之丰厚。
如今府中多了一位苏立秋,那份嫁妆还能全部给自己?
所以,苏立秋不单要夺自己未婚夫婿,还要夺自己嫁妆啊。
梦里,中间有一部分事情十分模糊,忆不大起来,但可想而知,定跟苏立秋有关。
自己最后青灯古佛,那般凄惨,定是苏立秋害的。
不要乱了阵脚,在事情没有生之前,要扳回败局。
苏飞玉灌下一杯茶,定了定神,细细回忆梦中周家改定苏立秋的细节。
梦里,是母亲带着自己和苏立秋去赴长公主赏花宴,宴席上好像生一些事,过后周家便十分欣赏苏立秋,托人来说,婚事不变,但要定下苏立秋,而非自己。
赏花会到底生何事呢?
苏飞玉忆了半晌,梦里的事十分模糊,只有约略一点印象,没有细节。
苏飞玉掼下茶杯时,想出了一个主意。
只要设法子不让苏立秋去赴赏花会,或者事情就有转机呢。
当晚,她喊郑嬷嬷到床前,细细叮嘱几句。
郑嬷嬷略有些犹豫,想一想,又点头答应了。
不过在赏花会前,想法调换秋姑娘敷脸的一味药,让她脸上红肿几日,又不是要她性命……
荷香院中,丫鬟忙着帮苏立秋归置今儿买的胭脂等,又笑道:“长公主赏花会,那是京中盛事,到时京城贵女云集,争奇斗艳,热闹非凡。”
柔菊也回忆起来,“我去年有幸跟着夫人赴宴,真是大开眼界呢,长公主头上那顶珠冠,还有宰相家姑娘那把双面绣扇子,更有……”
她如数家珍,说着说着,突然看向苏立秋,“哎呀,姑娘虽比之前白些,跟京城贵女比,还是黑,须得再敷面膜,可别到时去了赏花会,被贵女们当成……”
丫头两个字,她没敢说,只笑出声来。
这段时间相处,她也知道苏立秋私底下是一个好说话的,待她们也宽和,一些不过份的玩笑话是说得的。
苏立秋果然戳戳她的额头道:“怕贵女们把我当成丫头是吧?还是烧火丫头那种。”
众丫鬟皆笑了。
青竹笑毕,端出石碗道:“我先把药捣了,待会儿姑娘沐浴完,正好敷上。”
她捣着药,又跟苏立秋道:“姑娘叫人配的药,只剩三包了,还得再配。”
第二日,李嬷嬷拿着单子出去配药。
因是秘方,并不在同一家药店配药,而是分了好几家,另有两味东西,是苏立秋自己在园子里摘了花草和着蜂蜜配的。
李嬷嬷配完药回来时,并不知道手底其中一味药,已被掉了包。
隔两日,原有的药用完了,青竹便把得的药按比例分好,倒一份到石碗内,开始捣了起来。
苏立秋躺在床上看书,一边摸着脸,和系统聊天道:“每本秘笈里,真假千金都斗得死去活来,我本以为现实中不会这样,万没想到……”
她提起信件的事,“郑嬷嬷一个奴婢,没有人指使,敢那样做么?照秘笈里描写,这种事只是开头,现下几日风平浪静,我倒疑心有更大的风雨在等着我。”
第36章。女主女配我要当大女主
柔菊端着凤仙花汁进来,坐到苏立秋跟前,拉她坐起,给她涂指甲,一边道:“姑娘的脸倒是白了,但这手,还是太黑呀。”
青竹正捣药,闻言拿勺子勺了一点药糊,走过来敷在苏立秋手背上,笑嘻嘻道:“以后敷脸时,手也得敷一敷。”
苏立秋坐着不动,任由两个丫鬟施为。
柔菊很快就给苏立秋涂好指甲,捉着她的手指吹了吹,一边问青竹道:“你捣半天,可捣好了?快些拿过来给姑娘敷脸上。敷完姑娘才好午睡。”
青竹应一声,把石碗整个端了过来,正要拿勺子勺了药朝苏立秋脸上抹,突听苏立秋道:“等等。”
苏立秋说着话,已是拿过旁边搁着的手帕子,一手抹掉敷在手背上的药,一瞧,手背已是又红又肿,她“啊”一声道:“怪道适才敷着时感觉有些作痒作痛,这要敷在脸上,我得烂脸。”
柔菊和青竹大惊失色,“先前敷脸时并没有问题,这回是怎么了?亏得没先往脸上敷,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立秋便低头去嗅药糊,没嗅出问题来,又喊青竹道:“把没捣的药拿过来我瞧瞧。”
“姑娘是怀疑那药有问题吗?”青竹花容失色,忙过去拿了药过来给苏立秋瞧。
苏立秋仔细分辨,终于从药中抽出一簇紫色干药草,放到鼻端去嗅,又数它的叶子,隔一会道:“这草的叶子是尖的,不是圆的,跟方子上的药草极像,但并不是那味药,问题估计出在这儿。”
李嬷嬷很快闻声进来,听得事情经过,一时神色极凝重,跟苏立秋道:“老奴照之前那样去大药铺抓的药,姑娘说的这一味药,还是在曹掌柜家药铺抓的,他家叔叔在宫中当太医,店里做事的,全是出师的学徒,没料到会抓错药,老奴这就带着药去找他们说理。”
苏立秋一听,忙拦住道:“你且说说抓药经过。”
李嬷嬷道:“因他们药铺抓药的人多,老奴还要赶着去别处抓其它药,就把其中一张药单交给伙计,让他抓了放在柜台边的笸箩里,待我从别家抓了药过来,再付账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