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步远的地方,蹲着一只狼。
周锦年心知不妙,低声道:“小娃儿,你千万不要动,也不要叫。”他说着,悄悄摸向腰间的匕。
苏立秋急得直问系统道:“小统,这怎么办呢?你是妖怪啊,能不能出来把这只狼吃掉?”
系统:“我不吃生肉。”
苏立秋急道:“那你先把狼吞到肚子里,过后再吐出来烤熟了慢慢吃。”
系统:“……”
说时快,那时慢,那只狼已是迅疾一跃,朝苏立秋和周锦年扑了过来。
电光石火间,系统喝道:“躺下!”
苏立秋当即往前一躺,正好躺到美少年殪崋身上,心下感觉不对,却听系统又喝道:“捉住他的右手,向上举!”
苏立秋也不知道自己的身手为什么突然灵敏起来,当下只顾听系统的话,捉住美少年的右手狠狠向上一举。
一阵重力压来,她小手一软,好在美少年力大,反过来握着她的手,硬生生撑住了,只听“哗”一声响,一阵血腥味扑鼻,头脸被喷了许多粘粘的东西,再接着,她就晕了过去。
苏立秋醒来时,人已在寺中静室内。
杨氏见她醒来,忙忙伸手臂抱住,一迭声问道:“秋姐儿,你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地方痛?”
苏立秋鼻端犹嗅得一阵血腥味,此会想起之前的情景,“哇”一声哭了出来道:“阿娘,有一只狼,太可怕了。”
杨氏忙给她拍背,安慰道:“不怕不怕,那只狼已被周少爷用匕插死了。”
苏立秋抽泣问道:“狼死透了吗?周少爷没事吗?”
冯婉也在房内,听见苏立秋问周少爷,便上前道:“我们赶过去时,你伏在周少爷身上,周少爷握着匕柄,匕身没入狼身上,血喷得到处都是……”
她说着,拍胸口定惊,“周少爷脸上也全是血,都看不清模样了。”
苏立秋惊道:“他死了吗?”
冯婉道:“没死,只是晕了。周家的人赶来把他抱走了,说是周少爷受惊过度,要赶紧回去请大夫,这会已离寺。”
杨氏念叨道:“也不知道这周少爷是什么人,小小年纪可太英勇了,一匕杀了一只狼,救了你一命呢!咱也来不及道谢,他们就走了,也没留下名字,只说姓周。”
罗太太进来道:“我跟寺中的人打听了一下,也不知道周少爷的真实性名。”说着也忙去看苏立秋,问道:“秋姐儿怎么样了?”
苏立秋止了哭,答道:“我没伤着,就是害怕。”
杨氏松口气,又给她拍背。
很快的,知客僧送了一碗定惊茶过来,杨氏看着苏立秋喝了,又再拧巾子给她擦脸和脖子,顺带再擦擦棉袄上残留的血迹,只是这血迹渗入了棉袄内,一下子无法全擦净,只好作罢。
生了这样的事,杨氏便想早点回家,便跟罗太太和知县夫人说了一声,两人也体谅,忙安排马车送她们娘俩回去。
苏立秋喝了定惊茶,有些困倦,在马车内睡着了。
待睡醒,马车便到了家门前。
晚间,苏鉴和苏阿婆也听闻了事情经过,皆有些后怕,连连道:“亏得周少爷相救,若不然秋姐儿危矣,以后有机会再见着周少爷,可得好生道谢。”
碰见了这样凶险的事,苏立秋有两晚睡得不安稳,不断做梦,梦中皆有那位英勇的美少年。
第三晚又做梦时,梦境温和了不少,那只狼一闪就不见了,剩下她和美少年坐在梅花树下谈笑。
苏立秋醒来后,跟系统道:“我又梦见他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系统“嗯”一声道:“缘份来了,自能相见。”
很快到了除夕夜,苏鉴领着全家守岁,又教苏立秋念诗:“爆竹声中一岁除……”
弟弟苏立志听着声音,也跟着念道:“包竹声中一岁涂……”
全家一阵哄笑。
苏立秋倚在苏阿婆怀中,听着全家说笑,想起什么来,问系统道:“妖怪,你上回说我不是阿爹阿娘亲生的,这话是哄我的吧?他们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系统道:“你自己照照镜子,你长得跟他们像吗?你弟弟和妹妹才跟他们像。”
苏立秋有些迷茫,思考了一阵,伏在苏阿婆怀中睡着了。
苏阿婆把她抱进屋内,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出来跟苏鉴和杨氏道:“秋姐儿太瘦了,抱起来没一点分量,过了年得给她补补身子。”
杨氏道:“秋姐儿懂事,有肉都让弟弟吃,倒是……”
苏鉴道:“且放心,我现下有了名气,过了年自能有更多收入,会让你们全吃上肉的。”
苏阿婆和杨氏一听,忙道:“是啰,过了年好运自然来。”
第二日年,至交好友来拜年,苏鉴带着娃儿回拜,忙碌了好一天。
至晚,苏立秋在小床上数压岁钱,一边数一边“咯咯”笑,今年丰收呢,比往年多了两倍的压岁钱。
虽然,这压岁钱过了初五就要上交给大人……
知县夫人那边,正和知县商量一件事。
也知道是巧合还是如何,自从那日到慧宝寺见过苏立秋后,他家儿子冯承运的咳疾便遂日好转,这几日晚间已能安睡,脸色也不再一片灰败。
知县夫人思来想去,苏家小门小户,且苏立秋年小,长大如何也不好判断,但她是立秋那天出生的,据慧宝寺的僧人说,照着她的时辰八字论,确实是贵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