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有女人接受男人三妻四妾,她从未听说过哪个男人不介意女人三妻四妾的。
果然是在王城混过的人,见多识广,观念也开放。
练月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从自己唇边牵开,瞧着他:&1dquo;你刚才说都一样对吧,那你说句我爱你听听。”
卫庄静静的瞧着她。
练月道:&1dquo;刚才我问你爱不爱她,你连犹豫都没有,现在让你跟我说,你却要考虑这么久,看到没有,这就是区别。”
练月从他腿上翻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卖身契,对他扬了扬,道:&1dquo;这个算我欠你的,我记下了,将来有钱了就还钱,没钱的话就还人情。”
卫庄站起来,抬手将卖身契从她手里夺了过去,练月下意识的去抢,卫庄另外一只手直接捉住了她扬起来的手,拦腰将她扛在肩上,站起来,朝里边走了过去。
练月下意识的在他肩上踢了几下,没由来的想起了什么,好像什么时候,他也这么扛过自己,是什么时候呢,她努力去想,就在她觉得快要想起来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扔在了床上,她立刻想要坐起来,他却扑了上来,扑上来却并不是要亲她,而是将脸埋进了她颈侧。她挣了一下,他的声音就在耳侧,半命令式的:&1dquo;别动。”
他似乎非常喜欢这样的亲密姿势,记得他刚来那天,也是这样。
练月压着了自己的头,非常不舒服,她伸手将头往上薅了薅,只听他道:&1dquo;我爱你。”
练月薅头的手便顿住了,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在酝酿这个。
他的声音低低的:&1dquo;听清了?”
他的声音里含了一点不情不愿的委屈,他委屈道:&1dquo;月娘,我不是犹豫,只是觉得有些话说多了很没意思,像花言巧语,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油嘴滑舌的人,可如果你真的想听,那我说一说也无妨。”
练月就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恶,她把一个刚硬的的男人逼成了什么样。
她放低声音,放低姿态,柔声道:&1dquo;我听清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不逼你说这些乌七八糟的话了,我也觉得这种话很没意思,听不听都无所谓。”
他又问:&1dquo;那你什么时候让他滚?”
练月没说话,她想,叶湛哪里会等到她让他滚,人早早的全身而退了。
卫庄见她如此犹豫,便在她颈上咬了一下,疼得练月倒抽了一口气,他逼问:&1dquo;他有那么好,你这么舍不得?”
练月怕再展下去,会扯出更深的问题,那些问题是她无法应对的,得等时间来应对,她忙摇头转移话题,道:&1dquo;没有没有,我是在想沈九的事情,我得赶紧把卖身契给她送过去,看看她有什么打算,把她安排好了,这事就完了,我也就安心了。”
卫庄这才撑着床坐了起来,两人皆出了一身汗,而他房间里连个扇子都没有,他走了几步,弯腰将刚才扔在地上的卖身契捡起来,交给她。
练月接了,道了一声谢,然后说先走了,他点了点头,没有再拦她。
第六十四章
练月出去之后,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后院找沈九。
沈九和青连虽是这批里最被看好的两个,分配给她俩的教习老师也是最好的,但生活上的待遇跟其他人是没有差别的,仍旧住在通铺房,大约是想让她们知道生存不易努力向上的重要性。
通铺房住的人多,格外热,所以门窗大敞,房里有的姑娘穿着薄衫午睡,有的在聊天,练月瞅了一圈没现沈九,聊天的姑娘们说估计又躲在什么地方看书去了,让她去有树的地方找一找。练月找了一圈,最后在油樟树的树荫下找到了她,她坐在小杌子上,一手拿书,一手打着团扇。这块的树荫比较好,乘凉的人也多,练月过去时同大家打了招呼。沈九早瞧见她了,远远的就站了起来。
练月找了这一圈,额头已经起了薄汗,沈九见状,替她猛打了几下扇子,边扇边问:&1dquo;这大中午的,你怎么过来了?”
练月将扇子从她手里接过来自己打,她边打边道:&1dquo;找你说件事,但这说话不方便,去我屋里吧。”
沈九笑道:&1dquo;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练月弯腰捞起她的茶壶和杯子,道:&1dquo;放心,是好事。”
沈九伸手捞起杌子,好奇问:&1dquo;关于我的吗?”
练月点了点头:&1dquo;关于你的。”
沈九却一点希望都没抱,因为她知道从自己登上牡丹姐的船开始,她就不会有好消息了,但为了不破坏练月的兴致,她显得很有兴:&1dquo;到底是什么事啊?”
练月笑道:&1dquo;我怕你高兴的晕过去,所以还是等到了房间再说。”
两人到了练月的房间后,沈九将书搁在桌上,将杌子搁在桌脚,练月将茶壶搁在桌上,将扇子还给她,然后给她和自己倒了茶,她将茶一饮而尽,然后又添满,这才从袖子里摸出沈九的卖身契,递给了她。
沈九接过来,打开一看,愣住了,她一瞬间就明白练月说的关于她的好事是什么了。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练月:&1dquo;怎么会在你手里?”
练月道:&1dquo;你放心,不是偷出来的,是光明正大的从春姬夫人和牡丹姐那赎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