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气笑了:&1dquo;姐姐,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我跟哥哥打赌,说悄悄跟着你,看你什么时候能现我们,没想到姐姐这么快就现了。好姐姐,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儿吧,我再也不敢了。”
饶是这小姑娘如是说,练月也没放开她,而是问:&1dquo;你哥哥呢?”
小姑娘道:&1dquo;哥哥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练月问:&1dquo;你们一直在码头,对不对?”
小姑娘理所当然道:&1dquo;对啊对啊,我们一直在码头等姐姐,哥哥说,月姐姐如果知道我们在找你,一定会来这找我们的。”
练月皱眉问:&1dquo;这么说,你们是故意让人把你们在码头打听我的事传给我的?”
小姑娘道:&1dquo;我本来是要直接去找姐姐的,但哥哥怕打草惊蛇,就想出了这招,我觉得他是多此一举,但他非要如此,我也没办法。”
两人正说话呢,那个脸上带疤的男子就出现在了巷子口。
练月立刻又锁紧了小姑娘的咽喉。
那男子好似一点都不怕她对他妹妹不利,直接走到了她们跟前,笑道:&1dquo;月娘,你可让我们好找,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
练月蓦然睁大了眼睛,这女孩的哥哥怎么会长得如此像韩厥?
她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叶湛的目光扫过她锁着叶荻咽喉的右手和锁住叶荻左肩的左手,那绝对不是吓唬叶荻的虚招,而是致命的锁喉,只要她一用力,叶荻就会一命呜呼。
叶湛的目光移到了她脸上,最后停在了她的眼睛上。
黑白分明的一双眼里,充满了警惕和戒备,还有一点没有完全褪去的震惊,就是没有他期待中的那种惊喜和热络。
叶湛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忽然有些紧张了,他问:&1dquo;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们了?”
练月眼里的杀机一闪而过,锁住叶荻喉咙和左肩的手又紧了一些,叶荻小姑娘难受得都快要哭了。
练月冷声问:&1dquo;你们到底是谁?”
叶湛确定了,她的确不认识他们,他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1dquo;月娘,我是叶湛。”顿了顿,&1dquo;又叫裴湛。”
&1dquo;裴湛?”练月皱眉思索了一下,&1dquo;穆国的裴湛?”
知道裴湛,却不认识叶湛。看来没有完全被摔傻,还记得一些,就是不知道到底记得多少。
叶湛点了点头。
练月知道他,穆国的捕盗使裴湛,国都里赫赫有名的人物,裴氏因为通敌叛国被全部下了大狱,裴湛和裴荻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萧珩派紫苏和南亭找了两个跟他们兄妹酷似的人,把他们换了出来。
练月问:&1dquo;这么说,你是萧珩的人?”
叶湛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萧珩也没忘。他道:&1dquo;我不是萧珩的人,但他有个东西要我交还给你。”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东西来,递到了她眼前。
那是一个紫缎的荷包,上面绣着几朵姹紫嫣红的牡丹花,系带也是紫色的,两头还坠着同色的流苏。
这个东西她是认识的,的确是她的,她甚至还知道那里边藏着什么。
练月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只是仍然没有松开叶荻。
叶湛道:&1dquo;他说如果你死了,那最好,如果活下来了,让我把这东西交还你,从此你们就互不相欠了。”
她抬眼看着叶湛,是很冷的一双眼,跟之前那个练月不像是一个人,她冷冷的问:&1dquo;他还说什么了?”
叶湛摇头:&1dquo;没了,就这一句话。”
练月又问:&1dquo;那你们跟我是什么关系?”
叶湛定定的看着她,道:&1dquo;大约两年前,阿荻中了银鸩毒,我为了给她解毒,迫不得已回到穆国去求萧珩,他以雪灵芝为代价,让我帮他找你。我和阿荻顺着当年你落水的穆水一路南下,找了一年多,方才在沛国找到你。当时你手中也有一颗雪灵芝,你将雪灵芝给了我,我便放弃了与萧珩的交易,但没想到萧珩的人顺着我的路线,还是找到了你,你被他们围堵在断崖上,后来就落了水。”
练月冷笑:&1dquo;我既跟你做了交易,换了一条命来,却没有立刻离开太平城,而是等着萧珩他们来抓我?”
叶湛有种直觉,她大约是连卫庄也不认得了,他道:&1dquo;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最好换个地方,只是你不愿。”
&1dquo;哦?”练月明显不信,她的确不信。就算她之前完全相信叶湛,给了他雪灵芝,但为了以防万一,也会在给了他雪灵芝之后,立刻离开太平城,去一个任何人也不知道的地方,这样就算叶湛不可信,那也无妨,可现在叶湛竟然说她不愿意换地方?她倒要听一听,她冒着被萧珩抓回去的危险留在太平城的理由是什么。她冷声问:&1dquo;我为何不愿意?”
叶湛想,的确是不记得卫庄了。
叶湛神色复杂的瞧着她:&1dquo;你说想过一个安稳的年,等过完年再考虑这件事,只是未来得及。”顿了顿,补充道,&1dquo;你很喜欢太平城,你就住在城门口的清水巷,是租的房子,租你房子的人是蔡大娘,你的院子里有一棵紫桐树。除夕那天晚上,你跟我和阿荻一起守岁,还送了我们一人一只荷包。”说着把腰间的一只荷包拽下来,一起放在了左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