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道:&1dquo;我猜中了是吗,那天晚上你来找我,也是因为这个,对吗?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自尊心,对吗?说什么我欺负你,让我以为自己冤枉你了,以为你心里是有我的,只不过因为前车之鉴,不说罢了,为此自责了一夜,觉得自己不应该逼你,应该慢慢来,所以第二天巴巴的过去,说了那么一大堆话,好叫你放心,现在想想,我真是蠢。”
练月的话越说越重,卫庄的眼睛越来森寒,等她说完这段话之后,卫庄便冷冷的甩开了她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练月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一直没说话的叶湛忽然道:&1dquo;我爱她。”
很轻很柔和的一句话,说出来落在满院风雪中,像没有似的。
卫庄的步子猛地扎在了地上。
练月呆住了。
他看着卫庄的背影,温柔又坚定:&1dquo;卫兄,我爱她。”
见卫庄还是没反应,往前走了两步,离他近一些,好叫他每个字都能听清,只是声音依然轻柔:&1dquo;只是我来晚了,又看不到机会,所以决定不掺和,但是卫兄,你不要让我有机可乘。你我应该都明白,男女之间若是掺进了第三个人,事情将会变得多么复杂,我想我们都不是喜欢复杂的人。”
他往外走去,路过卫庄身边时,又停了一下,偏头瞧了他一眼,轻笑道:&1dquo;说两句好听的哄一下吧,等你很久了。”
练月眼睁睁的看着叶湛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听到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练月忽然觉得叶湛这人真是彻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想,无论事成与成,她都得好好谢谢他。
她朝院门走去,路过卫庄身旁时,停下来问:&1dquo;我要上门了,你走吗?”见他不说话,又道,&1dquo;算了,反正你想走,多得是办法,也不在乎有没有门。”
她走过他,将院门上好,回来时,路过他,也没招呼他,而是一个人进屋了。
回到屋里,也无事可做,就一个人坐在床边了会呆,又竖着耳朵去听,屋外除了风雪声,没一点动静。
练月在屋中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便走到外间,掀开帘子朝外看,结果这一看,把她吓了一跳,因为卫庄就坐在廊下,她又赶紧将帘子放下来,回到里屋继续坐着。
她忍不住去想,他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外面的风雪那么大,他不会进来么?总不至于让她出去请他,他才肯进来吧?那她也太没骨气了。不要,她不要管他,他爱怎么坐就怎么坐,反正挨冻的又不是她。
然而这个想法没坚持半个时辰,就被推翻了,她倒了杯热茶,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第四十三章(二更)
屋里的那点灯光,被棉布帘子遮得严严实实,没露出半点灯光来,导致廊下黑漆漆的一片,卫庄坐在竹椅里,听到身后有动静,没有动。
练月走到他身侧,见他不动,就抬手蹭了蹭他的肩膀,他这才回头瞧了她一眼。
她把杯子递给他,他却没接,而是回过头,将手肘支在膝盖上,撑住了额头。
练月把杯子搁在地上,蹲下去,去摸他的手:&1dquo;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被风吹的头疼了?”见他不答,也没反应,就继续道,&1dquo;外边这么冷,要不还是先进——”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整个拽到怀里去。然后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握着她的腰,俯身亲了下去。
他身上很凉,可嘴唇却很炙热,他把她搂得很紧,练月感到了一阵无力,只好顺从,一股暖流涌上来,她头晕目眩,浑身软。他越来越热烈,吻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只得紧紧的抱着他。他的怀抱可真宽,像山一样,好像无论生什么事,都不会被动摇。他贴着她的脸颊,把脸埋入她颈中,哑着声道:&1dquo;我爱你。”
她滞了一下,没听清似的:&1dquo;你刚才说什么?”
他又将她搂紧了一些。
她呆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于是小心翼翼的把嘴唇贴到他耳廓上,轻轻的,悄悄的,好像风和雪都不被允许听到,只有他能听到,她道:&1dquo;我也爱你。”
他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我知道。
她又悄悄道:&1dquo;我不会因此就欺负你的,你放心,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你别怕。”
他在黑暗中寻到她的嘴唇又亲了起来,一直亲到衣衫凌乱,方才将她抱回去。
回到屋里,才又想起今天是她成亲的好日子,屋里一片喜色,她又一身喜服,虽然已经被他扯散了。
他一边亲,一边替她除掉衣衫,她也摸索着解他的衣衫,等真的脱干脱净了,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相互搂着,听外面的风雪声。
风雪漫漫,余生漫长。
这段时间,她觉得好累,他来了,她就不累了,于是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可能是最深的午夜,也可能是那段最暗的黎明之前,她醒了,却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身边人弄醒的。
她在迷迷糊糊中回应他,然后渐渐的清醒。
这夜里,欲望如春水泛滥一不可收拾。
她溺水的时候,并不想人搭救,也不想自救,只想就这么溺死,因为她抓到了他,他也在,她想同他一起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