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一路前往柴房,心里有了底,问起事情来也放心。
另一边,许太傅和常氏一同用早膳时听人说了昨夜的事,前者撂下筷子,一言不的往外走。
常氏站起身:“你做什么去?”
“我过去看一眼。”许太傅昨夜睡下的太早,别人都在府里呆一夜了,他才知道这事,自然要去问个清楚。
柴房这里,许瑾玄让人送来了两个窝窝头,许是饿极了,青衣女子见了抓起就大口大口的吃,手上的麻绳刚被解开,手腕上留下了一片红印。
在乱糟糟的柴房里睡了一夜,她头乱成一片,脸上也沾了灰,哪里还有昨夜光鲜亮丽的模样。
许槿欢站的远,看她的目光没有丝毫同情,等人吃的差不多了,开口道:“你如实回答我,昨夜派你来的究竟是谁?”
女子咽下口中的食物,笑了声:“姑娘一定想了一夜吧,是不是想的心痒痒?急得恨不得将我杀之后快?”
吃下最后一口窝窝头,边嚼边说:“可惜啊,你不能杀我,你还想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
许瑾玄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嗓音寒:“想杀你,不过是挥一下剑的事,你若不配合,我们也不勉强,将你杀了也好。”
女子面色一僵,随即变得正常:“公子不用拿这些话吓我,我这人还是惜命的,你们想知道,我就说。”
“你这模样,跟昨夜硬骨头的样子差了太多,难不成是随便想了个人来骗我?”许瑾玄眯起眼,紧盯着女子的反应。
许槿欢走到他身边,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只是片刻,就恢复了平静。
“都要没命了,我何须骗你?”女子苦笑,柔弱的模样可怜至极,咬了咬唇,说:“你们既不信我,何必来审问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第三十章俩孩子就是情投意合
许瑾玄走到一旁的破木桌前,从上面拿起一把利刃崭的剪刀,又拿出一块抹布慢慢擦拭着,寒声道:“给你一次机会,你且如实道来。”
女子紧盯着他手里的剪刀,把目光转移到许槿欢身上,犹豫片刻,说:“昨日有位公子找上我,给了我一些银子,还有许姑娘你一幅画像,让我认一下人,他想将你带到城外的一间屋里。”
许槿欢拧眉,问:“你觉得我会跟你走?”
昨日那么多人在,她随便喊一声,这事儿就做不成。
“所以我才拉着你跑,先将你带到没人的地儿,那里早就有人准备好了拿绳子捆你,之后再把你带出城,我只是拿银子办事,剩下的一无所知。”女子低垂的眉眼悲戚,继续道:“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拿这些银子呢?”
没人的地方……带到城外……
许瑾玄听着这些话,额头右脑的筋脉突突的跳,放下手里的抹布,将剪刀直径插入破旧不堪的木桌上。
又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女子吓了一跳。
他忍着怒意,心里把祁承策骂惨了,这畜牲还想着绑架,真是无可救药,欠收拾!
就不该怕暴露迟迟不动手,就该听秦默骞的话,早一点把人踩入泥坑才是!
许槿欢早有预料,昨夜那种情况,她和柳儿若去找偷钱袋的人,只怕也会有类似的计谋等着她们,这么想着,唇边抿出几分带着凉意的笑,开口问:“给你银子的人,是谁呢?”
青衣女子等了一夜,就在等这句话,故作为难,下唇被她咬的白,等了好一会儿,抬眼观察许槿欢的脸色,不确定道:“那公子的长相我没看清,只、只记得是一位姓秦的公子……”
这模样装的很像。
许槿欢和兄长对视一眼,又问:“你如何知道他姓秦?”
女子低下头,道:“他身边跟了个人,我听那人称呼他为秦公子。”
“秦公子啊……”许槿欢故意喃喃出声,似乎在思考这人会是谁,眼神时刻注意着眼前的女子,自然没有错过她微微勾起的唇角,像是在为得逞感到庆幸。
许瑾玄更是配合演戏,手指摩挲着下巴,眯起眸子道:“京城中姓秦的公子吗……”
女子摇头:“我不知他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是外地人。”
“不是外地人……”许瑾玄想了会儿,故作讶异的抬起头,一下子撞进女子带着得逞笑意的眼眸里,眼神微闪,女子立马低头,神色有些慌乱。
他往前走几步,瞧着眼前的女子欲拒还迎的向后靠了靠,腿脚的位置依旧在原地。
“我知道的都说了,公子与姑娘是心善之人,能否将我放了?”她低声道出这句话,活像被欺负惨的可怜人:“小女子家中还有病重的妹妹要照料,我这么久不归,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柴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许太傅抬脚跨进门槛儿,怒声道:“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任何对我女儿有过不轨之心的人,只要被我抓到了,都别想从我手里安然无恙的离开。”
许太傅的到来,是青衣女子完全没想到的,这一番话,更是让她慌了神。
许槿欢知道,府里有任何事都瞒不住爹爹,更何况她和兄长从未想过瞒,抬起眸子,对父亲俯身行礼。
“欢儿,这件事你不用管,交给我和你哥哥办就行。”许太傅看不得别人欺负自己女儿,只要敢犯一次,他会让这人一生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