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八年师徒默契,我明白师父的意思,多吃点,我们不是天天进宫,能吃多少是多少。
师父的眼珠子随着我头上流光溢彩、价值连城的头冠转来转去。
我知道,光是垂在我额头前的珠帘就已经闪到师父的眼睛,更别提镶嵌在头冠顶上硕大的、出璀璨夺目光芒的淡绿宝石了。我压低声音提醒:&1dquo;师父,可不能打这主意,这是杀头的大罪。”
师父不以为然:&1dquo;这不是你的吗?”
我微苦笑:&1dquo;这是公主的。”
独一剑过来,推师父一把,笑道:&1dquo;师弟,我们到桃花林坐坐吧,白冷刚回来,劳累得很,明天你们再好好说话。”
师父说:&1dquo;小冷,吃饱了就回去睡觉,不准多饮酒。”
我点头。
独一剑把师父拉走了。
我放眼望去,白相与不见了踪影。
白倾走过来,坐在我身边。
&1dquo;十五。”
&1dquo;五哥。”我说。
白倾说:&1dquo;你师父说你早出门了,怎么现在才到。”
我说:&1dquo;没什么,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白倾说:&1dquo;我看你好像很累,等下早点回去。”
我点头。
白倾摸摸我头,柔声说:&1dquo;本想和你多说话的,又怕你太累。”
我说:&1dquo;五哥,明天我去找你。”
白倾点点头走了。
我盛一碗鲤鱼汤,打算喝完就退宴。然后又感觉有人在注视我,抬头,季龄坐我对面,直直看着我。我举杯向他敬酒,他拿酒杯过来坐我旁边的位置。
&1dquo;小公主,老臣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
我说:&1dquo;劳季相挂心。”
季龄叹道:&1dquo;小公主该多回来为是,离妃多孤单呀。”
我不置可否。娘去世后并没有下葬皇陵,她葬在云锦城外柳雾原上,一个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在皇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我。从来都是别人念着她到死,她一概无情到底。
别人的悲喜,谁知她有没有在意?
季龄毫不避讳地看着我的脸,连喝酒时眼珠子也不移一下,眼神即痴,又怅惘。
我微微一笑,问:&1dquo;好看吗?”
季龄忙低下头,告罪道:&1dquo;老臣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