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娴儿双目恶狠狠盯着苏锦,香腮鼓起又憋下去,显然是在咬牙切齿。
晏碧云端庄白皙的面庞上微有chao红,低头无语,小手夹着一块薄薄的莴苣翻来覆去的折腾。
苏锦没心没肺的叉着一大堆黄芽儿塞进口中,嚼得咯吱咯吱的。
烛花跳跃,室内暗香盈动,温煦的微风偶尔穿堂而过,吹得烛火东倒西歪,将厅内众人的影子弄的东倒西歪,纠结在一起。
“对了,苏公子还没告诉碧云,今ri亏本卖衣的真相呢。”晏碧云打破沉默轻轻问道。
苏锦咳嗽一声用湿巾擦擦嘴边并不存在的油渍道:“刚才跟晏小姐说了,将yu取之、必先与之之理,接下来还是一句古话叫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晏碧云皱起可爱的眉头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苏公子的意思是,这些买过好衣服的百姓恐怕再也不愿意穿上麻衣布履了。”
苏锦笑道:“只要条件允许,他们中的五成必定是我苏记回头客,住得起高屋大宇,还有几人愿意呆在茅屋内受人鄙视,吃得起山珍海味,又有几人最终甘啃炊饼就咸菜?这便是人xing中的弱点之一。”
晏碧云忽然之间对苏锦肃然起敬,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商人,接手家业五年,见过的商家无数,却无一如苏锦这般从人的内心来分析顾客;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自己也是如此,能穿得起绫罗绸缎,她岂会再去布衣荆钗呢?
“苏公子算计之妙,碧云甘拜下风,只是还有两点需解决,否则恐难达成公子夙愿。”
苏锦哈哈一笑道:“晏小姐所虑无非是成本和顾客的选择罢了,你怕我忙活半天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是么?”
晏碧云道:“正是,以每件绸缎衣衫的成本而计,后期苏记定不会有如今的折扣,如此一来购买力便成问题;还有便是你这一番折腾,带来的效果会被唐家、刘家和黄家共同分享,另外还有四五家小商户也经营高档布料,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苏锦端起一杯酒仰脖子喝尽,笑道:“就是要他们跟进,他们不跟进,我如何施展手脚?这些事过于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晏小姐拭目以待。”
晏碧云微微一笑道:“也可以,我怕你说的太多太深,碧云理解不了呢。”
苏锦摆手道:“晏小姐取笑了,实际上我也没有把握,在下只是初出茅庐,实在是不忍见我苏记ri渐衰落,不想沦为乞丐啊!这般折腾也不知是个什么结果;晏小姐独掌和丰楼,将一座酒楼经营的如此豪华繁荣,正应了那句话‘谁说女子不如男’。”
晏碧云心中一喜,差点落下泪来,独撑家业五载,经受流言蜚语颇多,有人对她的某些手段颇有微词,晏碧云从未在他人面前流露出丝毫怯意,她温柔甜美的外表下是一颗坚强的心,苏锦一句话点明了她的心理状态,‘谁说女子不如男’是啊,晏碧云唯一为人所诟病的便是这女儿身。
得到苏锦的认同,晏小姐对苏锦的好感成倍增长,同时她也隐隐感觉到了威胁,这家伙洞悉人心,谁又能敢保证,他不是洞悉了自己的内心深处,从而投其所好呢。
苏锦眼见着晏碧云的脸se从感动到平静再到冷漠,任他天大本事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引来晏碧云内心的风暴,进而迫使她将内心忽然关闭。
“天se不早了,苏公子请回,碧云感谢公子今ri破费。”晏碧云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语声冷漠。
苏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这样被人家驱逐出境,肚子里除了点素菜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啊。
但主人话,总不能死皮赖脸的道:“行行好,给碗饭垫垫。”只得无奈起身拱手告辞。
小穗儿和小娴儿此时的立场倒是出奇的一致,两女脸上挂着的都是幸灾乐祸的微笑,行动迅的点起灯笼,小娴儿在前边,苏锦紧跟着她,晏碧云在苏锦身后送他,小穗儿提着灯笼走在最后;四人出了厅门沿着小径往和丰楼一楼厅堂行去。
小径两旁花枝掩映,虽无月影,但灯笼移处,却是一番花动枝行,明暗有致的美景,嗅着清新无污染,暗香浮动的空气,苏锦心旷神怡。
身后细碎的脚步和灯笼投she过来的袅袅身姿就在身侧的地上,苏锦忽然恶作剧之心顿起,猛然间停下脚步。
只听‘哎呀’一声娇哼,低着头想心思的晏碧云收势不及,猛的撞在苏锦的后背上,苏锦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双丸由圆而扁挤压在后背的感觉,丝绸质地的衣衫,让接触的感觉更是妙不可言,两颗硬硬的红豆在后背滑动的感觉,让苏锦的身体瞬间一僵。
晏碧云傻了般贴在苏锦身后几秒,猛然醒悟过来,急切的扭曲着身体后仰,想将紧密接触的身体离开苏锦的后背,用力失衡之下身子仰天便倒;苏锦转身伸手一抄她的细腰,温香软玉尽入怀中。&1t;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