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鹤从她的手间将那封信抽走,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
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爸爸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爸爸知道顾沿海与裴南屏按捺不住性子,近日便会动手。
但爸爸必须赴约,他们只有见爸爸死了,才能放过你和妈妈!
你不要为爸爸难过,爸爸没有听你爷爷的劝导,择友不慎,误入小人陷阱,落得这样的下场纯属咎由自取。
只可惜爸爸今后不能陪伴在你左右,继续宠你、保护你了。
不要怪爸爸与裴南屏定下那样的合约,爸爸知道这对你不公,但那份合约至少能够保你几年内周全,直到你大学毕业。
信封里的几张单据,是裴氏与故海集团走私文物留下的证据。
你将来若寻到机会,尽快带着妈妈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若实在跑不掉,就拿这个当证据,在危机关头能够护你一命。
爸爸没福气等到你嫁人生子,只盼你能寻到一真心人,似爸爸这般拿生命来爱护你、守护你,免去你今后的颠沛流离。
若有来生,爸爸还想让懿懿做女儿,爸爸这次一定好好守着你长大,不会再轻易把你许给别人……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妈妈。
沈钰,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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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鹤看完后,把信塞了回去。
将哭到岔气的沈知懿抱进怀里,想方设法的哄慰,“别哭了老婆,再哭眼睛都肿了。”
“让你妈妈看见肯定又该以为是我欺负你,本来她对我印象就不好,天天盼着我跟你离婚,再给小初见找个有钱有势的爸爸……”
沈知懿破涕而笑,微红的眼尾睨着他,“我妈才没有盼着咱俩离婚,再说,现在整个京圈属松墨一家独大,上哪去找比你还有钱有势的!”
“终于肯说实话了吧!”裴松鹤搂着她散漫地靠到床头,音色淡而勾人,“你就是看中我现在有钱有势才同意嫁给我的,如果我还是当年玫瑰园里那个落魄的穷小子,你绝对不会嫁给我了!”
她知道裴松鹤是在逗自己,顺着他的话调笑道,“没错!所以你得加倍努力把松墨做大做强才行,万一哪天你变成了穷光蛋,我就不要你了!”
裴松鹤被她气笑,长指捏了捏她的脸蛋。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现在已经是穷光蛋了。
因为早在她签署地皮转让那天,他就把转让自身所有财产的协议书一并藏在里面让她签了。
直到几年后,松墨集团股东大会上,她还稀里糊涂的不知自己何时竟变成了松墨最大的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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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裴南屏的终审判决便下来了,沈知懿带着母亲一同去法院旁听。
当庭宣布,“被告人裴南屏犯非法绑架罪、故意杀人罪、非法买卖运输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