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坐在床边喘息不止,脸颊飞满红霞,眼角泪光盈盈,知道是把人欺负得狠了。
窃幸的同时还有几分自责,低声哄道,“好,我这就出去。你不要生气,生气对孩子不好……”
他边说边退出她的房间,结果格桑还站在墙外没有走,正用尴尬的目光偷偷睨着他。
刚才沈知懿那一巴掌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却格外清脆响亮,格桑当然听得见。
她没想到白日里那么矜冷淡漠的男人,晚上在老婆面前竟会如此低三下四。这在她们藏区简直举世罕见,不由多看了几眼。
饶是裴松鹤脸皮再厚,也被这个小姑娘像看稀奇物种一样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
微微颔,侧身回了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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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沈知懿吃完了青稞饼泡牛乳,与格桑挽着手一起出门散步。
裴松鹤现她几乎每天早上都会出去逛一圈消食。
这样也好,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有助于顺产。
他不疾不徐的跟在两人身后,始终相隔一米左右的距离。
今日天气不好,灰白的云层阴沉沉得仿佛要压下来,昭示着一场大雪将至。
日照金山是看不到了,三人就在山脚下悠闲的走着,不远处有几头牦牛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沈知懿让格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她从怀中掏出一条像鞭子似的东西。
裴松鹤认出是那天她防身用的器物,不由眉心一跳。
只见她把石子放在带子较宽的那一边,扬手将它甩开,在半空中转了几圈后,石子便飞了出去,将那些牦牛吓跑。
裴松鹤开口询问,“这东西叫什么?”
沈知懿没有搭理他。
反倒是格桑回过头,粲然笑道,“叫乌尔朵,我们藏族人用来赶牦牛的,你想玩玩嘛?”
裴松鹤不知道那东西有没有危险,怕伤到沈知懿,果断点头。
格桑拿出她自己那条向他递过来。
他握在手里,看清这是一条用羊毛和牦牛尾编织而成的带子,中间有个兜网,原来刚才那个石块就是被沈知懿放在了兜网里。
格桑又演示了一遍,他很快学会,从地上捡了块石子,扬起乌尔朵,动作恣意而潇洒。
松开手后,石子呈一个抛物线飞越过远处的山头,消失不见。
格桑激动的直拍手,“姐夫好厉害,你要是参加我们藏区的乌尔朵比赛,肯定能拿奖!”
他向来对这些比赛都不感兴趣,但现在却想入乡随俗。
如果能拿个大奖回来送给沈知懿,兴许能讨她的片刻欢心。
“奖品都有什么?”他问道。
“一头牦牛!”格桑笑着回答。
裴松鹤嘴角一抽,“还是算了。”
圈子里那些公子哥送老婆的礼物都是香车豪宅,若是被人知道,他裴松别具一格送了头牦牛,怕是要被陈墨笑上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