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是我教唆狗去咬你的?我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顾予曦的手劲不大,宋暖轻轻一挣便能逃脱桎梏,但她不敢这么做,只能先平息顾予曦的怒火。
“你明知道我怕狗,你家的狗还直接向我冲过来,你能说这一切跟你没关系吗?”
她甜软的声调染上冷意,清漾如水的眸子里结上了寒凛的霜,整个人恍若深夜绽放的罂粟花令人感到危险和窒息。
宋暖神色平静,幽幽说道,“你也碰过那只耳环,可能耳环上沾了你的味道,狗去咬你也正常。”
顾予曦想到自己手掌曾被耳环上面的金钩划破,还流出了一滴血。
她恼羞成怒的松开宋暖,一股怨气无处泄,口不择言的骂道,“畜生!我不想再看到它,把它给我炖了!还有你舅舅也是,连条狗都管教不好,还想不想在京城混了!”
宋暖脸色极为难看,任由她指着鼻子一顿输出,趁她坐下来喘息的空档,连忙转移话题,“顾予曦,你没觉得今天沈知懿有些不对劲吗?被狗吓了一跳而已,至于去医院吗!”
顾予曦的情绪和思维在她的引导下逐渐平复,眯起双眼深思道,“可是沈知懿不怕狗的啊……”
“那不就更有问题了,还有那个姜梨,她的神色看起来为什么那么紧张?”宋暖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添油加醋说道。
“我看沈知懿走的时候一直捂着肚子,她该不会怀孕了吧?”顾予曦小声分析道,眼底露出茫然和惊愕。
宋暖也被她这个说法吓得不轻,嗫嚅道,“怀了陈墨的孩子?我的天啊,这要是母凭子贵,她不就能嫁进陈家……”
“你先别胡思乱想!”顾予曦娇打断她的话,柳叶弯眉被紧紧蹙起,咬唇道。
“陈墨估计还不知道这件事,沈知懿肯定也不敢对陈墨说,否则她今天就不会拉着姜梨一起去医院了。
而且,就算她怀孕了,那孩子也不一定是陈墨的!你看今天裴延澈对她的态度,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
宋暖现在只要一想到沈知懿要从泥潭里爬出来,摇身一变成为京圈的太子妃,又要重新踩在自己头上她便满心怨忿。
癫狂的情绪在她血脉里游走,恨不得现在就提刀过去剖开她的肚子!
“你在医院里有人脉吗?”顾予曦别有深意的看向她。
“有一些,但不多。而且也不是妇产科,应该派不上用场。”她淡淡道。
顾予曦唇角微沉,显然对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那你就给我盯牢了,沈知懿什么时候进的医院,第一时间通知我。”
宋暖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竭力克制着自己体内的狂暴分子,撩起眼皮看道墙上钟表指着数字十一。
这个时间,她该吃药了。
倏然,卧室门外传来突兀的指节叩门声。
“予曦,十一点了,让司机送暖暖回去,你该睡觉了。”顾沿海那严厉而浑厚的嗓音在门后响起。
顾予曦浑身一栗,音调轻软下来,“好的爸爸,我这就睡了。”
顾家祖上都在紫禁城里待过,至今还保留着很多旧时的观念和传统。
比如晚上十一点后要宵禁,楼下大门落锁,钥匙由管家看管,无事不得外出。
顾予曦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跟裴松鹤他们出去玩,回来的晚了一些,楼下大门落锁,她只能偷偷翻墙。
当她成功进入一楼大厅,自以为逃过一劫时,沙的角落里出一声手杖扣地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