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如此直白,她若是再听不懂就真成了傻子。
裴松鹤的意思是,他这些天没有回家,并不是和顾予曦厮混在一起,而是真的睡在了公司。
但她疑惑的是,他为何要跟自己解释这些?
难道是因为她今晚撞见了他跟顾予曦的好事,怕她说出去坏了顾予曦的声誉?
想到这里,她在窃喜之余心底微微泛酸。
裴松鹤见她神色怔忡,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她低垂着眼睑,如实说道,“我在想,如果我的父亲还在,一定也不会允许别的男人送我回家……”
更不会允许她夜不归宿。
裴松鹤闻言漾开笑意,“现在送你回家的是我,那我是你的什么人?”
沈知懿有些茫然,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他的调侃,不能置信的向他看过去。
他的目光里尽是揶揄,缓缓开腔,“在晚宴上一口一个‘小叔’叫得不是挺顺口的吗?现在怎么不叫了。”
沈知懿觉得车厢里的温度有些闷热,使她脸颊也晕上一层绯红。
好在车很快绕过环廊,停在了清音别苑门口。
车门开启,她甚至都没有等裴松鹤下车,便径直钻进了屋子里。
她翻找出睡衣准备去洗漱,刚出门便撞上了回房的裴松鹤。
他垂眸,瞥到了她小臂搭着的那件红色睡裙,眸光暗了暗,低声在她耳边道,“洗好之后来我房间。”
说完,走进了他的卧室。
沈知懿脸上这两团红晕怕是消不下去了。
她觉得自己跟了裴松鹤这么久,脸皮已经修炼到厚如城墙,针扎不透。
没想到他刚一个月没有碰她,就已经不住他的撩拨,难道是因为孕期太过敏感吗?
这个澡她洗的十分拖延,因为她躺在浴缸里用手机查了半天,怀孕三个月后可不可以同房?
在得到确定的回复后,她才穿好睡衣蹑手蹑脚地溜进了裴松鹤的房间。
一进门,那股清冷的雪松味便扑鼻而来。
裴松鹤显然也刚洗过澡,赤裸着精瘦的上半身,未干的水滴从他肌理分明的沟壑蜿蜒而下,流淌进腹部的毛巾中隐匿不见。
他修长的身影将光线遮挡住大半,卧室也因此变得昏暗起来。
沈知懿很自觉地趴到床上,网上说这个姿势对孕妇而言最为安全。
裴松鹤却握住了她的脚踝,强行将她翻过来,让她那只受过伤的脚搭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
“让我检查检查,脚是不是真的好了。”
微凉的唇划过她莹润如玉的脚背,令她不禁绷起了足弓。
他那冷峻的脸上神情如此虔诚,似执迷的信徒,连眼底里的寒冰都淬了火。
她不敢再看,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看着我。”他的薄唇覆在她耳垂上,那沙哑的声线带着诱惑,让她难以抗拒。
可当她睁眼时,裴松鹤又后悔了。
那是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倒映着微茫和自己的轮廓,仿佛天地再大,她眼中也只能盛下一个他。
他被这样一双眼睛点染了欲念,也莫名感到烦躁,从凳子放着的衣堆里扯过晚宴上佩戴的领带,一圈圈缠绕住了她的那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