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念头仅在她脑海中停留一瞬,便被她驱散了。
不能送东西,那就只能用行动来表示了。
翌日,沈知懿缠着周阿姨学会了如何做裴松鹤最喜欢的佛跳墙,在切火腿时还不小心割伤了手,周阿姨心疼她想要帮忙,却被她果断拒绝。
那时她心里装得满是沉甸甸的爱意,一分不少的将它倾注于这道菜中,当然不能假手他人。
可当晚裴松鹤却迟迟未归,她忍不住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或许是经过手机话筒的处理,裴松鹤的嗓音听起来分外冰冷,“你有什么事?”
这样疏离冷漠的字眼令她心底一颤,到嘴边的话竟也说不出口。
裴松鹤等了几秒,见她仍是没有回复,语气略显不耐,“没事的话我挂了。”
“我是想问问你,今晚还回不回来吃饭……”她终于在电话按断前说了出来,音量却声如蚊呐。
但裴松鹤还是听清了,漠然回了句,“不一定,你有什么事吗?”
他重复问道,低沉的嗓音里仿佛淬了冰,不含一丝感情。
“没有。”她几近嗫嚅道。
“嗯,那我挂了。”
话筒里传来切断后的嘟音,沈知懿却心凉如水。
自那之后,她很少给裴松鹤打电话,宁可短信等上个几小时才能得到回复,也不愿再听到他电话里那疏冷若冰霜的嗓音。
那晚裴松鹤有饭局,将近十一点多才回到清音别苑,进屋时看到沈知懿还坐在餐桌上,面前放着一口小砂锅。
明明人已经困到不停颔,却还能在瞥见自己的那一刻,弯起眉眼,扬出一抹粲然的笑意。
也正是那明艳如夏花的笑,让裴松鹤心跳一滞,产生了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我亲手做的佛跳墙,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吃,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尝一口吧?”她端着白瓷碗来到他的面前,水晶灯投下来的细碎光影映在她眼瞳,恍若星辰。
他本想拒绝,垂眸时不经意地扫到她葱白般的食指缠绕着创可贴,只得拿起碗敷衍的吃了一口,“味道不错,下次不要再做了。”
沈知懿等了一晚上,却等来了这样一句话,她如坠冰窖,心里却泛起委屈与不甘。
他像做交易一样把自己带回家,却从来不碰她。他好像根本不喜欢自己,却又承包了她的饮食起居和工作。
难不成他有什么奇怪癖好,喜欢养女儿?
沈知懿更加不解,“你当初叫我跟你走,是因为我们在藏北相遇时,我给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吗?”
裴松鹤一怔,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漠然回答,“你想多了。”
沈知懿再找不到其他理由,眼底的星光终究变得黯淡,只余无尽的失落。
他不想再去看这样的眼神,疲倦地捏了捏自己高挺的山根,沙哑道,“我累了,你也早些休息。”
说完独自上楼,将她留在偌大的客厅中,光影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