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愣了一下,也笑了,“是言总人好,所以她值得我们对她好。”
沈师傅笑着点头赞同乔锦的话,乔锦晃了晃杯里的咖啡,“沈师傅,晚上你会送言总回家吗?”
“会,那是必须的,再晚都会。”
“我能来探班吗?陪你聊聊天。”
“哎?”沈师傅惊讶地看着乔锦,“你会打牌吗?车上有扑克。”
乔锦笑而不语,回去做完收尾工作,准备下班了。
路上买了天然食材,乔锦一回家就钻进了厨房,搞定自己的晚饭之后,开着小火煮着什么甜甜香香的东西,“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很是诱人。
言心在家换上适合晚宴的礼服,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言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个小生命赋予言心的曲线更加明显了。言心微微笑了,拿上毛呢大衣,关灯出门。
上海已被夜色笼罩,霓虹装点了整座城市的华丽,言心看着车窗外连绵不绝的路灯,轻轻地打了呵欠。
沈师傅调高了车内的暖气,“言总,您眯会吧,到了我叫您。”
“不用了”,言心笑道,“这懒洋洋的劲一上来,我可没法应酬了。”
“我说那些公司领导,大男人的,干什么这样为难您呢?明知道您怀着孩子呢,是不是?”
“工作场上,不可能人人都是绅士,像沈师傅这样贴心的上海好男人更是少有了。”
沈师傅不好意思地笑了,“言总,您太过奖了。”
言心看了看沈师傅,“你太太也很贤惠,她为你准备的水果,这几天都被我吃了,记得替我谢谢她,不然我要过意不去了。”
沈师傅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想起乔锦,现学现用,“算不了什么,言总你人这么好,所以值得更多人对你好。”
言心弯着眉眼笑起来,“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沈师傅这么会夸人。”
拎着保温杯,按照沈师傅给的地址,乔锦坐地铁到达。在停车场找到公司的车,乔锦敲了敲车门。
“乔锦,你怎么这么慢?”
“来早了的话,我给言总准备的山楂茶就凉了”,乔锦上车,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沈师傅,“拜托啦,晚宴也应该快结束了吧?”
“言总出来的时候会给我打电话”,沈师傅拿着乔锦的保温杯,煞有介事,“乔锦,你当好人不留名,但是言总一个劲地谢我,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乔锦笑了笑,“沈师傅你本来就是好人,所以不用不好意思。扑克牌呢,我陪你玩两局。”
“大人的牌法,你都不会……”
乔锦挑眉,故作不满,“沈师傅,你要是嫌弃,那我先回去了。”
“别”,沈师傅拉住乔锦,“一个人太无聊,开始开始,我洗牌。”
时针已经转到九点,沈师傅迟迟没有接到言心的电话。因为担心,乔锦的心情渐渐变得沉重,牌打得也不走心了。
“乔锦,要不你进去看看吧?”
“嗯?”
沈师傅将扑克牌收到一边,看着乔锦说道,“我看你很担心言总啊,你就进去看看他们快结束了没?或者,你这么聪明,找个理由让言总脱身先走,你说呢?”
商业聚会,乔锦有所顾虑,“可以吗?”
“那要看你想不想,而且能不能找到一个既不得罪人,又能带言总出来的理由了。”
乔锦沉默着,冥思苦想间,沈师傅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言总吗?”
沈师傅拿起手机笑道,“看来不用你出马了。”
乔锦松了口气,“沈师傅,你快接电话吧,我也准备回家了。”
“喂,言总,我在停车场……怎么了?您不舒服吗?”
乔锦转头看着和言心通话的沈师傅,预感不好。
“好好,我这就开过来,您小心点。”
通话一结束,乔锦就着急地问道,“沈师傅,言总怎么了?”
沈师傅一刻都不耽误地启动了车子,“言总在卫生间,身上见红了……我,我把车开到酒店门口,要马上送她去医院。”
乔锦睁大了眼睛,双手都按紧了汽车座椅,“有人陪着她吗?”
“好像没有,她说她自己走过来……”
“怎么可能!”乔锦很大声地喊了出来,心口都快炸开了,“沈师傅,快点,快点!”
车一停下,乔锦就跳了下来,推着酒店那厚重的旋转门进去,慌乱间,找前台问了某某公司的晚宴在几层,确认好之后,马上按下电梯。乔锦握紧双手,不想让自己慌得抖。
言心从卫生间出来,扶着墙慢慢走,一直在深呼吸,一直告诉自己要镇静,告诉自己会没事。然而眼眶湿润,并不是因为言心无助,而是恐惧,害怕自己一个人。
“言总!”乔锦看见靠着墙边的言心,跑了过来,一手握住言心的手腕,一手揽过言心的肩膀,“我带你去医院,没事的,相信我!”
言心看着乔锦,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眼泪先落了下来。乔锦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言心身上,为言心戴上帽子,乔锦弯下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横抱起言心,快步地走向电梯。
言心靠在乔锦肩膀,流过泪的脸颊,凉凉地贴在乔锦颈间,言心伸手环住了乔锦的脖子,仿佛那是唯一的依赖。
“我们进电梯了,沈师傅的车就在门口,马上就能到医院,别担心别担心,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