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长的一把剑,就这么直直的插在胸口,鲜血流了一地,还会有以后吗?
她心中绞痛,紧抿的唇不自觉的抖了抖,而那眼中蓄着的泪,终于不要命般地落了下来。
程然慌地揽住她的肩,柔声安慰:“别哭,别哭,定会没事的。”
这时太医撩开帘子,迈着沉重地步子走了出来,程今今连忙起身迎过去:“督主怎么样了?”
一旁的人皆敛声屏气,直溜溜地瞪着眼,等着回答。
太医也不卖关子,沉声道:“情况不太好,那剑直刺督主的胸口,幸而偏了几寸才可撑到现在,如今虽拣回半条命来,但还在昏睡,若是明日再醒不过来,哎。。。。。。”
说至此处,他躬身行了个大礼。
接下来的话,不必再说,在场的人皆已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一片沉默,窗户仿佛破了个大洞,将外头的寒天雪气透了进来。
程今今泪眼朦胧地望着太医,声音似被这干冷的空气冻住,她顿了顿,才气若游丝地说:“那,那他这两日醒来的可能性大吗?”
太医低着头,听着小郡主微弱的声音,心中酸软,但还是实话实说道:“督主的身子本就比寻常男子要弱一些,加上他这几年没注重着保养,醒来的几率本就比寻常人小一些。”
太监身子残缺,本就比寻常人寿命要短,再加上周言这几年不要命的向上爬,身子自然是更虚了。
程今今听了这话,忍不住呜咽一声,她伸手往旁边的桌子撑了撑,才不至于跌落在地。
太医心中不忍,但还是拱手继续说道:“再而言之,督主本身好似求生意识也并不大,故而这醒来的可能。。。。。。”
他不再说下去。
可程今今似是抓到了一线希望般,暗淡的眸子忽而闪了起来。
“这么说,若能激起他的求生意识,他醒来的几率是否就会大大增大了?”
太医点头:“自然是这样。”
可这是何其难啊。
但他悄悄抬起眼,看着小郡主闪亮亮的眼眸,终究不忍心泼她的冷水。
他再次低下头,不置一词。
忙活了两个多时辰,太医开了药便被安置在府内的客房中休息,若有情况,便可随时叫他。
程今今终于正眼瞧了瞧哥哥,说道:“你先回去吧,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
程然粗声答道:“要不,我也在这守着。”他挠了挠头,有些愧疚。
“不必了。”程今今抬眼看他,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大将军,此时低着头,垂着肩,活像只被抛弃的大狗。
她忍不住放软了声音:“你先回去吧,查查这刺杀的究竟是何人,又是冲着谁来的?”
“行。”程然点了点头,双眉紧皱,幽黑的眸子瞬间变得锐利:“这幕后的人,我必要让他付出代价。”
庭院里刮着雨雪,程今今刚推开门,就被凛冽的风吹得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