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栖眨了眨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穿戴整齐的人,一时有点不知今夕何时。
“醒了就起来,吃了早餐咱们回学校。”
邵栖揉着疼的脑袋坐起身,左右环顾了一下,意识和记忆慢慢回笼,一些香艳的画面冒出来,然后傻傻一笑:“昨晚真开心啊!”
荣雪怔了下,忍不住笑出声:“邵栖,你是不是还没清醒?”
邵栖勾着唇角,一脸春风得意,正要回他的话,忽然隐隐约约想起昨晚的场景,不可置信地将被子掀开,洁白的床单一尘不染,只有自己睡裤上有一圈痕迹。
他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昨天晚上压根什么都没做,自己就睡着了,那些香艳的画面不过是做梦而已。
邵栖生无可恋,将被子往头上一蒙,闷声大叫。
他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算了。他怎么会干出这么乌龙的事?
精心策划了这么久,天时地利人和,只差临门一脚,就要和荣雪赴巫山云雨之约,竟然因为两杯红酒就睡着了。
睡着了!
着了!
了!
崩溃了片刻,邵栖同学从被子里冒出头,一把扯过荣雪:“我们现在再来!”
荣雪挣开他:“不行!想到昨晚我穿着性感睡衣,你竟然睡着了,我内心就受不住这严重的打击……”
“不是不是!”邵栖猛地摇头,他在梦里血脉喷张了一晚,现在都还硬着呢!
荣雪憋着笑,故意道:“可现实就是这样的,看来我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说完起身就要走,邵栖跳下床,从后面抱住她,用坚硬的下身蹭了蹭他:“我窦娥冤啊我!我做梦都想要你好不好?你看我现在还是硬的。”
昨晚确实在梦里要来一晚。
荣雪道:“邵栖,我好歹也是学医的,你现在的反应叫晨勃,属于无意识自然勃起,不受情景、动作、思维的控制所自然勃起,虽然医学上对这个现象暂无定论,但这是健康成年人早上的正常反应,跟我没有关系。”
本来血脉喷张的邵栖,被她这一通话说得真少了几分欲望。
他见她真没配合自己的打算,只得悻悻松开手:“那好吧!”说罢转头往厕所里,边走边垂头丧气道,“没想到经过昨晚我还是个要靠右手自力更生的小处男,真是天意弄人啊天意弄人!”
只差要唱起来。
荣雪大笑。
邵栖从卫生间门里露出脑袋,生无可恋道:“这事够你笑一段时间了吧?”
荣雪无辜地摊摊手:“我笑什么?我还觉得应该哭着去网上个帖子——男朋友带我来开房,但是什么都还没做他就睡着了,请问我该怎么办?”
邵栖翻了白眼:“还能怎么办?网友肯定说你男朋友ed,劝你赶紧分手。”他将脑袋缩回去,片刻后又冒出来,笑嘻嘻道,“媳妇儿,我真不是ed,要不然你进来检查一下,反正你学医的,肯定了解。”
“滚!”
两个人的香格里拉初夜之旅,就以这种荒诞的方式结束。
邵栖肠子都悔青了,回去后当即决定从此戒酒。
不过这事也没影响两人的亲昵。荣雪知道他睡着并非故意,有时候人兴奋过度一喝酒,就是容易出现这种状态。
只是滚床单的事,暂时就这么搁浅了。
毕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
荣雪的大学第四年就这样拉下了帷幕,别人的大学已经结束,而她才刚刚过半。
好在平淡乏味的生活,在这一年终于多了一点其他的滋味,有酸有甜,但爱情降临总还是令人愉悦的一件事,只是前路看似可以一眼望穿,却又好像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可预计,一切都变得雾气重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大五的实习八月份就开始,她因为成绩优异,被分在省一医这座本城最好的医院。
实习提前到来,意味着这个暑假被缩减了一半,她在机构的兼职也告一段落。他们专业后三年的研究生阶段,不需要学费,还能有少量补贴,加上奖学金,不需要打工也足以支撑学业。最艰难的就是这一年的实习阶段,没时间兼职不说,花费可能比之前也多不少,她虽然未雨绸缪,省吃俭用攒下了一些钱,但扣掉这一年的学杂费,也实在是捉襟见肘。
她自然是不会花邵栖的钱,但是两个人出去,每次她尝试主动买单,都被邵栖言辞打回,此后也就心安理得。
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一个大方阔绰的男友,确实让自己生活轻松不少。
步履维艰的生活,让她患不起矫情病,唯一能保证的就是那点可怜的原则和限度。
辅导班的兼职在暑假第三个星期正式结束。她这一年的暑假只剩最后一个星期,自然是要回家一趟看奶奶。
她想起邵栖去年寒假说过夏天想去她家玩儿,就随口问了他一下,哪知这家伙早就准备好,说就等着她开口邀请了,连给奶奶和叔叔一家的礼物都已经提前买好。
荣雪哭笑不得。
回家那天两人会和,果然见邵栖背着一个大背包,还拖着一只行李箱。
荣雪自己就背了一个装了两套换洗衣服的包,看到他这大阵仗,不由得好笑:“就待四五天,你带多少东西?”
邵栖道:“过年那会儿我空手去你家白吃白喝两天,还拿了奶奶给的香肠,后来一想就觉得过意不去,这次我肯定是要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