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辛往前走了一段,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快地撞来,他身体一侧,就成功的避开了。那人没想到何若辛会躲,结果径直地冲到一个摊子前,恰巧撞到了一位在摊子前专注地看着古玩的老人。
“诶诶诶诶呀妈呀!”被撞的老人差点跌进摊子里,被人扶住,而撞人的倒是喊上了。
随即就听到“啪嚓”一声。
何若辛心头一跳。
那个撞人的男人身材瘦削,身上一件棉布大褂,两指宽的窄额头,一双狭长的眼睛。此时趴在地上,露出一口黄牙,抱着一堆瓷器的碎片哭道:“我的雍正珐琅瓷大碗啊!”
何若辛往地上一看,果然地上摆放着一个已经变形的纸盒。里面似乎有一件瓷器,只是因为刚才摔倒时的惯性直接碰到了地面,瓷器显然已经碎裂。
何若辛没听说过什么珐琅瓷,见男人哭的惨烈也没有什么同情的心里。他不喜凑热闹,而且短短一会儿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快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何若辛刚想扒开人群离开,余光突然瞄到刚才被撞到的老人。背影非常眼熟,让何若辛顿住了脚步。
李裕德刚才被那个“冒失”的男人大力撞到,虽然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腰却撞到了一旁的货架上。此时只要轻微一动,腰部就会剧烈的疼痛。而且腰部好像不仅仅是撞伤,似乎还有些扭到了。他慢慢地有些费力地直起腰,突然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
李裕德抬头一看,就看见了何若辛的脸。青年的脸色虽然淡淡的,但是扶着他的手非常小心,不去触碰他疼痛不已的腰部。
“谢谢你啊,小伙子!”李裕德借着何若辛的手,总算是站直了身体,连后腰的疼痛好像都轻了几分,几乎感觉不到了。
何若辛见李老神色缓和,悄悄收回贴在李老后腰处的刀兵符。这刀兵符的效果太好,何若辛怕露出破绽,也不敢将李老的身体完全治愈,只将符的效果催动了几成而已。
没有了疼痛的烦恼,李裕德才真正认出了何若辛。
“这不是买鸡血石的小伙子吗?”李裕德看着何若辛露出几分满意。这小伙子不仅眼光好,还难得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心。
上次老人怕自己受骗特意提醒自己,让何若辛对老人存了几分好感。
虽然相信自己的符的效果,但是老人毕竟上了年纪,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何若辛想,好人做到底,还是亲自送老人过去比较放心一点。
何若辛刚想扶老人离开,就见刚才还惨哭不止的男人突然抱着何若辛的腿喊道:“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若不是他刚才撞到我,我的碗怎么会碎?现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可怜我花了全部家当才换来的宝贝啊!”
何若辛眼里厉色一闪,只想一脚就将这个信口雌黄的男人踢开。周围的人有些已经察觉这个男人的不对了,但是大多数人听了男人的话还是有些怀疑地看着何若辛。
何若辛悄悄撕开了震慑符,厉声对抱着自己的腿的男人喝道:“你再说一遍?”
男人被何若辛的气势吓到,不禁身体一抖,结巴道:“我……你……”,连抱着何若辛腿的手松了自己都不知道。
何若辛借机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锐利的眼神扫过男人,男人只感觉一股极大的气势向自己压来,压迫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何若辛转身要带着老人离开,却被老人阻止。他有些不解的看向老人,却见老人弯腰去看那几个瓷器的碎片。
知道老人可能是爱宝心切,何若辛便帮着老人将碎片拢在一起,方便他察看。
这时,那个威慑符的效果过去,男人也缓了过来,见两人在动他的瓷器碎片,疾声厉色的说道:
“你们干什么?那是我的瓷器!”
何若辛抱臂站在李老身边,冷声说道:“你不是说是我碰到你瓷器才碎的吗?我看看这个让你花了全部家当瓷器到底是什么样子。[棉花糖]”
男人脸上的心虚一闪而过,急声说道:“我那可是大开门的宝贝!雍正年间宫廷珐琅瓷碗!价值可达百万,你拿什么赔我?”
何若辛嘴角勾出一个冷笑说道:“你说是便就是了么?还是等李老看完再说吧!”
“李老?”周围常在古玩街转的人,出惊呼,看着李老的眼神也带上了敬佩。一些刚买了古玩带在身边的人,也兴奋起来,想挤到李老身边,让他帮忙掌掌眼。
何若辛见人们听到李老的名字有些骚动,说道:“别挤过来,让李老看完这个珐琅瓷再说!”
青年清冷的声音音量并不大,却奇异的传到了每个耳中,让刚才还兴奋的人群顿时冷却下来。
见众人的神情不再激动,何若辛悄悄将手中已经失去效果的扩音符揉成一团,随意塞进口袋里。
李老这时已经站起身来,脸上带了丝笑意,状似非常无奈地摇了摇头。何若辛见他是这个表情,心里有了底。
“你说这是雍正年间的珐琅瓷大碗?”李老虽然平时脾气很好,但是对这些扰乱古玩市场秩序的人非常的厌恶。
男人听见周围人对李老的恭维,心里顿时感觉不妙,此时可能是真的踢上铁板了。而且这个老头身旁的那个年轻人也不像是一般人,他露出了难看的表情,说道:“当……当然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