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迈信不会卖给别人,况且我也无权出售公司,因为&he11ip;”叶吟风略微一顿,&1dquo;我不是迈信的所有人。”
夏夏更加吃惊,她相信,全公司所有的人都和自己一样,不知道迈信除了叶吟风这个老板外,还会有谁。
&1dquo;可迈信明明只有你在管&he11ip;”夏夏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疑惑。
叶吟风主动揭秘:&1dquo;迈信是我堂兄叶孝祥创建的,七年前我加入公司的时候,它还只是个接接外包维修业务的小作坊。”
叶吟风搁下茶杯,目光转向窗外,眼神变得幽深遥远。
&1dquo;孝祥在通信行业有点人脉,靠给几家大单位做维修过日子。后来有人点拨他,他就转行做起了通讯设备的代理。”
&1dquo;叶总,那你是&he11ip;怎么进迈信的呢?”
夏夏很难想象叶吟风这样名校毕业的才子会加入一间小作坊。
叶吟风淡淡一笑:&1dquo;很简单,因为孝祥拉我去帮他。我们俩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打小一块儿长大,他长我六岁,一直像大哥那样照顾我。而且,我毕业后在一家机关单位无所事事地窝着,感觉像在浪费生命,所以他来找我,希望我跟他一块儿干时,我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1dquo;孝祥那会儿手上有了点积蓄,他野心不小,想把迈信办成像华力那样的民营大企业,但技术方面不懂行,我的专业刚好跟这个沾点边,就被他拉来当技术总监。”
&1dquo;这么说,你原来是技术部的头儿呀!不过金总来迈信也有四五年了吧,从没听他说起迈信还有别的老板啊!”
&1dquo;那是因为老金来公司的时候孝祥已经离开了。”
&1dquo;他把公司完全交给你吗?”夏夏又好奇又不解。
&1dquo;这个事情解释起来话就长了。”叶吟风挑眉叹了口气,&1dquo;孝祥肯吃苦又能干,可他有个毛病,喜欢赌,钱从左口袋进来,很快又从右口袋出去了。就因为这样,嫂子和他离了婚。这件事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他开始酗酒,有时还跟客户吵架,生意一落千丈。很多之前谈好的蓝图都不作数了。几个月后,他一走了之。临走给我留了张字条,说觉得干什么都没意思。至于公司,如果我还想办下去就办,如果不想办了,关掉就行了。”
夏夏目光晶亮地望向他:&1dquo;可你不但没关掉公司,还把它越做越好了。”
叶吟风低头:&1dquo;谈不上有多好,只是觉得就这么结束有点可惜,而且我也想试试自己到底能走多远。”
夏夏有点迷糊:&1dquo;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你堂兄&he11ip;他要回来了?”
叶吟风的眼神黯淡下去,隔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道:&1dquo;不,他死了。”
夏夏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敢出声音。
&1dquo;他离开三江,一走就是五六年。最初两年春节时还回来吃个团圆饭,但对自己的事不愿多谈,他好像一直在漂泊,没有固定的居所。大概是三年前中秋节时,他又回来过一次,我告诉他迈信的进展,问他要不要回来,他对我摇头,说习惯在外面漂着了。我给了他一钱,数额不小,记得当时他很激动,还言之凿凿地说要把迈信过户到我名下。但后来他又不见了。这些年,他几乎不回家,也不过问公司的事,我定期给他账户打钱,过后他也会来个电话说声谢谢。”
&1dquo;那他&he11ip;是怎么过世的?”
&1dquo;自杀。”叶吟风低垂眼帘,&1dquo;他跟人合伙做生意,被骗掉一大钱,一时想不开就&he11ip;”
夏夏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往他杯子里倒满茶水,同情地望着他:&1dquo;你一定很难过吧?”
叶吟风无奈地笑笑:&1dquo;也许真有命中注定这一说吧。他是天生闲不住的那种人,想法太多,所以&he11ip;可能比较容易想不开。”
沉默了片刻,夏夏又问:&1dquo;即便这样,你也没必要离开迈信,还是说&he11ip;你哥哥把迈信给了别人?”
&1dquo;你很聪明。”叶吟风深吸了口气,&1dquo;虽然当年孝祥说过要把迈信转到我名下,但我们没有实际去操作手续,如今他不在了,按照相关法律,迈信自然就成了他妻子的财产,而我,只是个打工者。”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这几天的积郁仿佛都随着这一口气被排出体外,但这当然只是幻想。
夏夏疑惑起来:&1dquo;你不是说他已经离婚了吗?”
&1dquo;不,我指的不是他前妻,而是他的现任妻子。”
&1dquo;呃?他又结婚了?”
&1dquo;对。”叶吟风自嘲般地轻笑,&1dquo;他的第二次婚姻大概是在两年前,但他根本没告诉过家人。”
&1dquo;他的妻子是&he11ip;”夏夏的脑子飞转动着,有根线被完整串联起来,顿时眼眸亮,声音却控制得极低,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似的,&1dquo;邱文萱?”
叶吟风微微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想。
&1dquo;孝祥过世时给邱文萱留下了一大欠债,不过这欠债可以用迈信的钱去偿还,只是这样一来,迈信的资金会非常紧张。”
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不算,到头来还是为他人做嫁衣,这种事大概无论降临在谁头上都不会高兴。
夏夏的心头却仿似拂去一层晦气,她终于明白叶吟风多日来的抑郁是因为什么,还有他注视邱文萱时那别样的眼神,原来并非出于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