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被动挨打，比比东开始主动攻击那团灰雾，本以为触摸不到的雾，却是很轻易就抓在了手里。
只是刚一接触，就像是被狠狠电击了一般，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但比之前却是要好了许多。比比东忍住痛，一拳拳打在那灰雾上。
像打在人身上的手感一般，拳拳到肉。那灰雾身上金光渐淡，一股柔和的能量顺着比比东的拳头流向她的四肢百骸，抚平了她的疼痛。
比比东轻笑了一声，又追上去打。灰雾也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逐渐适应，一边躲避着，一边勉强幻化出个人形与比比东对抗。
但大抵是因为阵法对天道的压制，灰雾逐渐招架不住比比东的攻势，被打得节节退败。反观比比东则是越战越勇，精神越来越好，身上荡着金光，比刚刚灰雾身上的还要略胜一筹。
沐清看着比比东神色痛苦不再，反而显出些舒适的样子，周身也隐隐有些神念围绕。而对面的天道身形只能勉强维持，雾气紊乱，似要消散了一般。
沐清手指狠狠扣住掌心，一动也不动。唇已经被咬得不成样子了。
“啊！”
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天道口中传出，灰雾全数消散，转变为耀眼的光，这些光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一股脑往比比东的体内涌去。
只是未曾有人现，灰雾中有一个闪着银光的光球闪烁而遁，不知去往何处。
本盘腿坐着的比比东身体逐渐漂浮起来，乳白色的光圈将她围住。比比东闭眸，似沉睡的美人，悄然在光圈的隐蔽下变化着。
衣衫尽数化为灰烬，无数能量改造着比比东的身体。比比东睁开眼，双眸变为紫罗兰色，神秘而尊贵。一挥手，一身衣衫遮住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比比东眼神淡淡，从乳白光圈中走出，似破茧的蝶，美丽而强大。
沐清呆呆地看着宛若神祇般的比比东。
不，她就是神。
本黑茫茫一片的诞生地也愈光亮起来，四周一片清透水润，恍若置身海底，也似天宫。
沐清缓缓松开被得不成样子的唇，嘴角一扯，自内心地露出个笑。恍若劫后余生，却也傻得不行。她一下跌坐在地上，浑身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般浸满了汗，疲软得不行。
“东儿……”
刚出来的比比东便看见沐清这一副狼狈样，心疼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捧着她的脸，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唇，满眼心疼：“怎么回事啊，我才一会儿没在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人在有自己依赖的人安慰心疼时，脆弱的不堪一击。身为神的沐清也如此。
沐清嘴一撅，眼里便含了一大泡眼泪，瞧着就是一个委屈巴巴的小可怜。她声音略含哽咽，“吓死我了。”
很少见到沐清这么脆弱的一面的比比东心疼不已，也有些好笑，把沐清抱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像得到了依靠，沐清抱着比比东的脖子就开始哽咽啜泣，眼泪似不要钱一般往下落，搂着比比东的力度大到恨不得和比比东合为一体，这辈子再不要分开。
鸣瑜和青黎姗姗来迟，见到这样的场景也知事情已经完美过去了，比比东最后还是赢了天道，成为了此方真神。两人对视一眼，识地离开了这里，把空间留给小情侣。
沐清哭了多久，比比东便轻声安抚了多久，手从沐清的背顺到腰，一下一下，轻轻安慰着。
良久，沐清终是止了哭声，比比东把她的脸从自己肩窝处扒拉出来，轻轻擦掉她眼角和脸颊的泪水，眼神温柔，动作亦然。
看着沐清哭红的鼻头和眼睛，再看看她满是血迹牙印的唇，比比东心疼地吻她。轻柔的吻从眼睛，到鼻子，到脸颊再到唇。怕她会疼，印在唇上的吻格外轻。
亲亲下巴，再柔柔舔去留到下巴的血，再又回到唇。沐清任着她亲，亦或是舔，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只要是她给的，自己都喜欢。
比比东笑了笑，“小哭包不哭了？”
沐清这才缓过了神，开始知道不好意思，她站了起来，却依旧紧紧牵住比比东的手，怕一撒手比比东就消失了。
细细的在比比东的脸上观察，看了好久，沐清终是舍得让眼睛休息片刻。她抬手环上比比东的脖子，把头置于比比东的颈窝，松了口气似的叹息，“我差点就以为要失去你了，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
“要是我再小心一些，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了。”
说着声音又有些颤抖。比比东搂紧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
又抱了许久才松开，神的自愈能力极强，沐清唇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唇色依旧有些白。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还适应的可以吗？”沐清缓过来后有些担心比比东，毕竟那天道狡诈，她担心有什么不妥。
“嗯……没有吧，我觉得我强了许多，强到以往根本没法想象的地步。现在我觉得似乎只要我想，这个世界我都能毁了。”
“那就好。”沐清彻底放下了心。
但比比东其实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但她也没说，只当是刚刚融合的不适应，并没有往心里去。
“我们快回去吧，在这待了一会儿，下面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比比东牵住沐清的手，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