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裴吟蹲在地上,说,“肯定还有别的,你把话说完整了。”
榆阳看起来十分挣扎,但他越觉得那话难以开口,裴吟就越想听,裴吟点点榆阳断掉的手腕,等不急道:“哎,你快说啊。”
榆阳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了句:“还有回去给你赔罪。”
裴吟一怔,随即眉毛一拧,问:“这是荆诀说的?”
榆阳用一种“不然你觉得是我说的吗”的眼神看了一眼裴吟,然后撕下一段衣服内衬,用随手捡来的树枝固定着手腕缠绕起来。
“不可能。”裴吟抿唇摇头,说,“有诈。”
榆阳垂着一只断了的手腕,冷漠地抬头,问:“那你去不去?”
裴吟理所当然地点头,说:“去啊。”
榆阳:“……”
秦勉没有半分松懈,他的枪口始终对着榆阳,直到裴吟站起来,秦勉立刻沉下脸色,问:“你真要去?”
“去。”裴吟没有半分犹豫。
“你别胡来。”黎皓在耳机里提醒裴吟,“没人能保证你的安全。”
裴吟轻轻一笑,冲着榆阳说:“走吧小黑,别缠了。”
榆阳低头看看自己在三十多度高温下仍然一身漆黑的着装,阴着脸站起身,不想追究这个外号的来源。
“只能你一个人去。”榆阳说,“只有一个位置。”
裴吟皱了下眉,问:“什么地方只有一个位置?”
榆阳说:“实验室。”
……
现在,在荆诀的命令下达后,“七号”一手拎着一个蒸馏瓶,乖乖走到了荆诀身边。
“跟我去无菌舱拿东西。”荆诀说话的同时,第一次感觉到人的心跳可以快到这种程度,但万幸六号只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没有现任何端倪。
穿过一条狭窄的长廊,裴吟跟荆诀到达了需要密码才能进入的无菌舱。
无菌舱内堆积着各种需要低温保存的化学物品,温度明明极低,但裴吟却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寒意。
荆诀摘下口罩和护目镜放到一旁,回过头时,对面已经站了个眼睛通红的人。
裴吟没有佩戴技巧,护目镜摘下后,眼下浮起两条浅浅的红印,荆诀走过去,想去摸摸裴吟委屈的小脸,但刚一抬手,又看见了手上的橡胶手套。
荆诀放下手臂,叹气道:“不能碰你,都是化学药……”
荆诀活了三十年,被强吻还是第一次。
裴吟是什么人,他才不会被荆诀用刚打过索翼的理由劝退,裴吟一把抓过荆诀防护服的前襟,之后几乎是用撞的贴上荆诀的嘴唇。
那是个极尽缠绵与释放的吻,荆诀任由裴吟舔舐,撕咬,吸吮,不管裴吟怎么泄,荆诀只是轻轻揽着他的腰,接受着这一切。
唇瓣分开时,裴吟想趁荆诀不注意快地抹一把脸颊,结果刚一抬手就被荆诀抓着手腕,批评了一句:“别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