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诀点头:“知道了,我带人出警。”
瞿丽看着精神逐渐委靡的黎皓,哼哼一笑,说:“不用着急了,这回接了。”
黎皓面目沉重地放下手里的小绿草,然后整整衣襟,说:“走吧。”
“不用你。”荆诀目光向右一偏,看着秦勉说,“你跟我走。”
秦勉一愣,诧异地看着荆诀。
荆诀问:“有问题?”
秦勉嘴角一压,说:“没有,我去开车。”
荆诀跟接到报案的警员要了详细地址,然后带上配枪,跟秦勉一起驱车前往安小区。
车里的氛围比车外的隆冬季节还要冷冽,秦勉问:“为什么?”
荆诀正拿着手机回复消息,闻言稍微抬了下头,问:“什么?”
秦勉一咬牙,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为什么还让我跟你出任务。”
“知道什么?”荆诀淡淡地看着他,问,“知道你是来监视我的?”
秦勉把着方向盘的手紧握成拳,脸色十分难看。
从他上次私自行动,去竹园村找荆诀开始,荆诀就已经现了,但时至今日,荆诀仍然没有问过他。
这样的沉默让秦勉愈加不安,他道:“你……目的是什么?如果你想利用我,我……”
“你想多了。”荆诀漠然道完一句,转眼便继续看回手机。
这是荆诀染上的习惯,他在这次停职之前没这个爱好,但最近不知道怎么,荆诀有事没事就好看一眼手机。
秦勉的车开到安小区正门,荆诀刚一下车,就有一个警员上来迎接他。
这不是一起由现尸体的人直接报案的案子,警员过来跟荆诀解释,第一报案人叫李思唯,不过他没看到尸体,李思唯说看见邻居家的快递连着几天堆在门口没人处理,觉得奇怪就给警方打了电话。
这事本来不算正式报案,人口失踪和意外死亡都不算,但巧在李思唯不是打电话报的案,当天楼下有一对夫妻吵的不可开胶,衣服被褥顺着窗户丢下来,砸中一个正在遛弯的老头,老头受不了这个气,当即就打了11o。
李思唯也是这个楼的住户,他看见警察来了,赶紧收拾收拾下了楼,等警察调解完家庭问题,李思唯才小心地说了邻居的情况,并试图让警察跟他一起上楼一探究竟。
那两个警察一听,只当是普通的失踪案件,准备上楼敲个门就走了,结果不知道是两个人是力气太大还是怎么样,一敲,门居然自动欠开了一条小缝。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询问无果后先后进了被害人的房子,屋内寂静无声,肉眼看不出任何打斗痕迹,但等警察推开卧室的门时,就看见一个脸色青,双颊的肉已经瘫软的女人静静躺在那儿。
两人立刻向历城分局汇报情况,这才有了荆诀的出警。
“我们没敢动尸体,就拍了两张照片。”民警看着荆诀的脸色,说,“拍的也不太专业,你们要是用不上的话……我就删了?”
荆诀看出民警的意图,处理民事纠纷的警察,显然对尸体还不习惯,对随时打开手机都能看到一张尸体的照片更不习惯,荆诀说:“传给我吧。”
民警赶紧点头,说:“好好,我那个同事在楼上看着呢,怕有人破坏现场,咱们直接过去吧?”
“走吧。”
荆诀这句话是回答不敢看尸体照片的警察,也是在提醒秦勉。
安小区是老小区,房子都是多层,没有电梯的那种,荆诀一步一步踏着楼梯往上走,闻到的都是楼道里腐朽的味道。
“张强!”警察招呼了一句他的同事,说,“人来了!”
张强也不敢一直守在尸体边上,光靠在门边站着,张强看见荆诀也赶紧打了个招呼,说:“对不起啊警官,我看她死的太透了,忘打12o了,没影响你们办案流程吧?”
荆诀说:“没有,法医组一会儿到,我先看看情况。”
他带着秦勉走进去,先看到的是一个“出入平安”对脚垫,再往里走,左边是饭厅,右边是客厅,里面是卧室和洗手间,这是一栋非常标准的一居室。
荆诀问:“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我也没敢乱翻,就看了一眼面上的东西,这身份证应该是她的吧。”张强说着把刚才从床头柜找到的身份证拿给了荆诀。
荆诀接过,问:“还有别的现吗?”
“那没有了,我们这……也不专业。”民警又把一串手机号记给荆诀,说,“这是一开始那个报案人的联系方式,叫李思唯。”
民警指指楼层中最靠里的一户人家,说:“喏,就是那家。”
荆诀点点头,说:“辛苦你们了,回去吧,这儿交给我们。”
他说的“我们”,是指他和秦勉。
秦勉始终未一言,荆诀等那两个民警走了,才回头对秦勉说:“去拍现场照片。”
秦勉一攥拳,狠狠咬住牙,但还是照做了。
荆诀看了一眼死者的身份证,初步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彭佳,女,44岁。
死亡时间通过变形的尸体已经无法推测了,但至少能确定不是48小时之内生的事故。
秦勉拍完照片出来,问荆诀:“为什么不是自杀?”
从荆诀的反应来看,他已经确认了这是一起他杀案件。
荆诀没急着回答,而是走到玄关处,踩了踩脚垫。秦勉一看就懂了,因为脚垫是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