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蓝飞儿忽然笑了,这个笑十分不怀好意,让原本内心就有些忐忑的温梧宁心中一个咯噔。
“我骗你的。”
温梧宁表情僵硬,其实做这个举动之前是有满足蓝飞儿的条件来得到归元取出的目的,但是做过之后她却又说不出口。
“为了归元,你可以亲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是不是提其它要求你也会做?这个归元于你而言就这么重要?”
温梧宁嘴唇微微颤动,蓝飞儿还不知道温梧宁和烛婴的三个月之约,这样竖起尖刺说话像刀子一样的蓝飞儿温梧宁其实并不陌生,只是这次会难受。
“是。”
蓝飞儿盯着她看了会,忽然轻轻笑了声:“可惜了,温梧宁你看人还是不如盛白鹤。”
“正如他所说的,我阴险狡诈,从一开始就在欺骗迷惑你。无论是救你还是接近你都是另有所图,就连说对你有意也是和盛白鹤之间打的一个赌而已。”
盯着温梧宁越来越白的脸,蓝飞儿的心也仿佛坠入深不见底的冰渊,但是她的这张嘴仍在继续捅刀子:“温梧宁你心太善,救过你一次就无条件的信任,却不知你只是我和盛白鹤较量间的一个玩物而已。”
“你以为区区一个水牢能困得住我?我堂堂魔族大护法会死得这?我若死在这魔族便会与你们不死不休!”
“你也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说罢蓝飞儿退回去垂头闭眼恢复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水滴滴答滴答滴答。
许久她听到一声微弱的‘师妹’,一只手触碰到她的脸,这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过去的种种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划过。
她释放出魔息魔纹瞬间爬满脸扭头一口咬住这只手,一双眼如野兽般盯着眼前的人,松开口时她舔了舔口中的血,冷笑道:“你莫不是还真对我有意了?若真如此日后便随我去魔域,只是那时就不能再叫我师妹了,要叫我蓝护法。”
温梧宁收回手,被魔咬伤的手甚至比被铁鞭倒针刺伤的还要严重,血流不止,鲜红的血成串滴落在这冰寒的水中。
温梧宁低头捏着这只异常疼痛的手,苍白的脸毫无表情:“你知道归元的下落。”
“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证明此事确实和她有关,无论前面所说的那些是真是假,她都该受点教训吃些苦头。
温梧宁捏着手转身往岸上走。
蓝飞儿望着淌水而去的背影,见她上岸转身回望,蓝飞儿冲她有恃无恐龇牙一笑。
“就算日后你被救回魔域,我也会把你抓回来将你囚禁,直到你知错悔改那日。”
温梧宁面无表情的说完,拖着湿哒哒的步子消失在漆黑的甬道中,留下在水牢中愣的蓝飞儿,以及一直都没有断过的水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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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o章
撇开蓝飞儿说的那些,接近她陪伴她是迷惑是欺骗还是戏弄,无论是真是假,她只认这人是她师妹,做错了事走错了路便该罚!
走出黝黑漫长的甬道,温梧宁望向漫天红霞,一双血肉模糊的手背在身后,她苍白的脸上睫羽轻颤,嗅着风缓缓闭上眼。
过去十年她一直在犹豫,一直在挣扎,一直不明白究竟孰是孰非。
如今她想通了,若是不知孰是孰非,那她便将她所想的做出来,孰是孰非自然一目了然!
不再犹豫,不再挣扎!
心中盘旋许久的茫茫然如被吹散的云雾,
温梧宁缓缓睁开眼,长长吐出一口积郁心中许久的浊气,灵台一片清明。
再强大的人只要开始犹豫便会变得软弱,而再弱小的人一旦坚定信念便会变得强大无比。
回望向漆黑幽深的甬道,温梧宁的脸依旧毫无血色,但她的目光幽深,其中是这十多年来不曾有的坚决。
身后血色残阳与碧波泾渭分明,足下踩着掌心滴下的鲜血,风乍起,衣纷飞的温梧宁像是定格在其中的一幅画。
蓝飞儿暂时性命无忧,而温梧宁要防的竟然是魔族会来救她。
温梧宁心念一动,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出现在她飞舞的衣袂旁。
“你留在这看着她,若有异动,你立刻告知我可好?”
相处十年,虽然温梧宁并非人参娃娃的结契之人,但她与人参娃娃已经心有灵犀,她心念一动它便会有感应,人参娃娃可日行千里,而且它是山精,留在此处也不算是对此处的主人鞠一尘冒犯,因此它最合适不过。
人参娃娃在哭,虽然自蓝飞儿被抓回来后,它便没敢在她面前露过面,但它对方圆百里内地面上生的一切都清楚,它知道蓝飞儿的处境,它不知道善恶是非,它只知道蓝飞儿被链被困冰寒的水牢被鞭子抽打得血肉模糊。
虽然自跟随蓝飞儿第一天开始,蓝飞儿几乎没有给过它好脸色,但它还是难过,蓝飞儿将它带出墓山相当是再生父母,它挨再多的揍也不想蓝飞儿死。
温梧宁在人参娃娃跟前蹲下,眉目坚决语气却低柔:“她犯了大过错,在此受罚是应该,待她悔过便会放她出来,你替我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