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在哭。”温梧宁问。
她不做声。
接下来几日她们继续赶路,偶尔短暂的休息女人都会出现,每每出现什么也不说,就是伏在温梧宁身上流泪。
直到一日,她们的坐骑肚皮一翻死活不肯再前进一步,那无赖模样让人实在没办法,只好弃之步行,然而没走两步,温梧宁身形一歪在两声惊呼中倒下。
“客与奴回去罢。”
这几天来一直不说话的女人终于愿意开口了。
这是温梧宁第一次与女人面面相立,她果然很高很瘦,身上水蓝绸缎似乎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温梧宁问道:“回那个宅子?不是你要跟我离开的吗?若要回,你自己回去便是,我又不拦你。”
话音一落女人又流下血泪,温梧宁烦躁不已,不等她说话甩袖道:“别在我面前哭,我不吃这套。”
“求求客与奴回去吧。”女人啜泣着伸出手想要拉她,温梧宁收手,避她如蛇蝎,冷声道:“放我回去!”
抬眼四顾,周围景致与她失去意识前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师妹与盛白鹤两人。
这是在这个女人的幻境里。
不知青剑能不能打开幻境?
收回目光,温梧宁聚气于掌心,青光骤然出现,在她掌中化作青剑,身后传来如诉如泣的声音。
“奴不想回,却不得不回,客与奴一道吧,奴实在太孤单了……”
温梧宁烦不胜烦没有认真听,扭身一剑,青剑划破夜空,一道裂缝凭空出现。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温梧宁回头只见女人一脸惨然,黑在她身后翻腾飞滚。
忽略心中的异样,温梧宁纵身飞向裂缝。
还未睁开眼,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温梧宁拧着眉睁开眼。
“师姐,你醒了?无碍吧?”
盛白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梧宁立刻翻身远离,起身后只见几步外横躺着一只翻着肚皮的鳄鱼,它的肚子被刨开,脏器流了一地鲜血淋漓,却不见师妹踪影。
“在找那位师妹?”盛白鹤垂着眼,左拿着剑起身。
温梧宁看向他,眉头紧蹙问道:“她人呢?”
向来头梳得一丝不苟的盛白鹤此时前额有些短凌乱的落下,比平常的君子形象多了股亦正亦邪的少年感,短遮挡后的眼皮抬起,只听他阴森森一笑:“如果我说我把她剁了喂臭虫了呢。”
温梧宁一愣,对他怒目而视:“她人究竟在何处?!”
盛白鹤的神情一时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受伤。
“师姐,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恶人,是不是?”
盛白鹤抬起右手拉起衣袖,露出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刚才你忽然晕倒,一条虫子反口咬向你,我若有一丝犹豫,你现在就不能站在这大声斥责我了!”
这伤口明显是利齿咬出的,温梧宁看着伤口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