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延福宫的消息,母妃做针线的手抖了抖,扎了个殷红的血珠,洇染在锦缎上。
母妃身边的小内侍出了宫门,去母舅家送些给蔚然做的小衣裳。
景阳寺的大皇子病倒了,连日的高烧不断,还闹着要出家。
蕊淑妃掩人耳目的成了延福宫的宫女,又一次入主了延福宫,后宫嫔妃,多半要呕血。
但这不妨碍朝臣仍把大批女子送入宫中,宫里妃位不多,此番蕊淑妃没了,前赴后继自然需要人再补上去。
皇后恨蕊淑妃入骨,时常昭蕊淑妃问话,少不得有番虐待,惹得父皇十分不快。
蕊淑妃仍是怯柔的模样,父皇无法,只得时时让人看牢,不敢轻易放入后宫。
帝后不合,于母妃而言,却甚是惬意,越煽风点火起来。
废后,也不是没有旧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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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雨水似乎特别的丰沛。
还未入夏,黄河下游就生过几次小小的决堤,黄河堤坝已许多年都未修缮,一直提心掉胆地应付了许多年。这次父皇调任两浙转运副使陈尧佐前往黄河修固堤坝,禀侍人张田督工。
乌邪椮终于把我要的话本子都送来了。
出宫时他回头问道:&1dquo;公主的婚事,可定下了不曾?”
我惆怅:&1dquo;还未。”
乌邪椮叹道:&1dquo;整个大宋的年轻才俊,可都在公主囊中,莫非是挑花了眼。”
&1dquo;本宫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他冲我一笑:&1dquo;无忧,你倒是可是考虑一下我,本王子也是一表人才英俊非凡英雄气概,一点也不输你们大宋栋梁。”
及笄以后,他就鲜少直呼我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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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如意道:&1dquo;不知为何,最近我总觉得有点害怕。”
他拂着我的头,柔声问道:&1dquo;怕什么?”
我摇摇头:&1dquo;我们跟母妃坦白好不好,求她&he11ip;&he11ip;”
&1dquo;求她放你出宫可好,你不当什么劳什子内侍,在宫外做什么都好,我再求求母妃,把我嫁给你。”
他盯着我:&1dquo;贵妃若知道实情,先第一个是把我斩了,碎尸万段。”
&1dquo;不会的&he11ip;&he11ip;”我拢住他:&1dquo;母妃若是要杀你,我就扑在你身上,先从我身上砍下去。她若要骂你,我说是我先喜欢你的,不关你的事。况且,况且,我已经&he11ip;&he11ip;这样也是嫁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