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山巅的城堡里,传出“叮咚哐当”的铁器撞击声,就像爆一场激烈的战斗。过去几天了,曹将军等人的兴致不减。
他们不断琢磨出的打法,或骑马上阵,或八大金刚手持盾牌一起围攻铁人。最刺激的还是拿出真金白银,赌谁在铁人的攻击下坚持的回合最多。
张义不放心,来到城堡里看一眼,生怕他们过早的把铁人打成一堆废铁。
他惊讶的看到,曹将军站在满地的财宝中哈哈大笑,看谁打得好,就随意抓起一把财宝扔过去。这都是他赢来的,再赏赐给兄弟们,彼此就图个开心。
见张义来了,曹将军弯下他巨人的身躯,抓起一大把闪光的财宝塞到张义的怀里。张义两只手都抱不过来,金链子、银杯子和翡翠戒指哗啦啦往下掉。
可惜了,张义想捡起来,却有些不好意思。
他需要钱,这些钱可以拿到黑市上购买白糖、咸盐等紧缺的物品,力所能及的给他周围的穷苦人改善一下生活,尤其是认真读书的学生们。
此刻,张义注意到,站在广场边上的胖和尚死死盯着他,充满嫉妒和仇恨。张义夺走他的四合院、奴隶和尊贵的地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变成一无所有的苦行僧。
咦,马道长呢?
张义望了一圈,这个从来不会在公众场合缺席的家伙,现在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军师,你来看,有一条胳膊被我们打坏了。”曹将军手指铁人,带着炫耀的语气说道。
有一条铁臂损坏了,耷拉在铁人身体的一侧。其余七条铁臂保持着灵活性,随着身躯的转动疯狂摆动,威力骇人。张义注意到,铁人坚硬的外壳被砸的坑坑洼洼,这帮人的蛮力实在是可怕。
“军师敢不敢上去挑战一把?”七金刚擦一把额头的汗水,和张义开玩笑道。
“不敢!除了大将军和诸位头领,谁敢上去挑战都是找死,我知道自己的能耐,三个回合都扛不住。”张义摇头道。
曹将军等人大笑,他们就爱听这种实话。
说好随后派胡铁匠来维修铁人后,张义辞别,离开城堡,脱下外衣把财宝包起来挂在马鞍上。
除了刺耳的格斗声外,磨盘城比往日安静许多。
没有劫掠任务的匪兵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树下赌博,醉醺醺的酒鬼枕着刀鞘睡觉,几个放荡的女人和粗鲁的男人们斗嘴,一群富人家的孩子拿着柳条互殴。
少了往日殴打奴隶的皮鞭声,陪练者垂死前的惨叫声,战马来回奔腾的嘶鸣声,这,或许是张义觉得安静的一个原因。
……
张义纵马朝山下跑,远远的就望见袅袅炊烟。上百堆篝火上架着行军铁锅和大大小小的石锅,张平安正带领后勤人员准备晚餐。
老妇人拿木棍搅动着刚撒入热水中的玉米面,小姑娘把切好的土豆块和萝卜块小心翼翼的放入锅里,生怕沸水溅出来烫住手。人们一边忙碌一边说笑着,这样的场面难得一见。
荒原上,男人们正在卖力的刨土,女人们用柳条筐把受到污染的土壤背到远处,堆积起一座小山丘。
纵横交错的田间小道和沟壑呈现出来,规划的整整齐齐。
李拐子正指挥一群人开凿水井,已经挖出一个二十多米深的大洞,这是一个危险的技术活。
张义来到跟前往下打量,洞底下,几名壮汉腰上系着绳子,在火炬照耀下正用力挥动铁镐开凿。拖运上来的土石中,混杂着大量的沙砾。
“快了,大军师,见到沙层就能见到水,”李拐子颇有把握道,“咱这地界啥都缺,就是不缺好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