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师说的没错,动了谁的地都不行,会招来没完没了的麻烦,不如下决心把他们都干掉。”李拐子狠道,“无毒不丈夫,曹将军都答应了,大军师还怕什么?”
张义杀地主是为穷苦人考虑,李拐子杀地主是为自己的利益着想,道不同,但目标是一致的。
“李兄,曹将军答应不假,只是这件事很棘手。地主们身后有头领们的支持,一旦吵闹起来就怕曹将军改了主意。”张义为难道,“杀一个地主不难,难的是杀掉所有的地主。”
“我有一个办法,”极度亢奋之下,李拐子的脸上淌流着汗珠,表情凶狠道,“把地主都召集到大军师的家里,我可以派几名打手躲在暗处,关起门来全杀掉,一个都别想跑!”
李拐子还想耍滑头,逃脱干系。
“为什么在我家?”张义生气道,“我是一个读书人,你让我往后在充满血腥气的宅院里,如何静得下心读书写字?再说了,我可是在帮你,你要想明白这一点!”
“大军师莫要动怒,”李拐子劝一句,低头想想,下决心道,“那就在我家好了,我就说大军师要召集众人商议田地增产的事,把他们都约来。”
“你这话又不妥当了,如果说议事的话,为什么不去将军府,反而在你李拐子家呢?”张义摇头道。
“那,大军师说怎么办?”李拐子忙问。
“你就说晚上请我吃饭,约地主们作陪,这样的话该来的人都会来。”张义道。
“好,还是大军师想的周全,这么一说肯定都来。”李拐子道。
“你有几个打手?”
“五个。”
“地主有多少个?”
“十三个,我人手少,大军师可以带牛犇来,有这个愣小子在就稳妥了。”
张义点了点头。
李拐子兴奋不已,跑出门外叫人端来酒肉,两人边吃边谈。
说到粮食的分配时,李拐子掐着手指盘算半天,贪婪道:“大军师,你给我一成是不是太少啊?你给佃农三成是不是太多了?”
“少?一成就是五万五千斤!更何况,今年最少还要造几百亩田地,那就接近十万斤了,你觉得少?”张义瞪眼道。
李拐子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张义真见不得这种势利小人,无奈这是自己导演的戏,心累也要演下去。
……
黄昏,血色夕阳预示着一场大屠杀的到来。
但地主们浑然不知,他们带着献给大军师的礼物,来到李拐子家。这是一帮粗人,粗鲁到见面打招呼都是满嘴的脏话。
张义站在自家院子里,就能听到那些家伙狂妄的叫嚣声。他们都是极恶之人,张义了解过每一个人的情况。别人都要饿死了,他们却每天吃饱撑的寻找各种刺激。
就拿两脚羊来说,曹将军有了羔羊后就不吃两脚羊了,但地主们仍然以吃两脚羊为荣。梁顶天满足了他们的嗜好,支持楚二娘开办人肉包子店。
这种事说起来还是不入耳的,所以包子店就开在磨盘城外的荒野中。有一个好处,就是人们听不到两脚羊绝望的惨叫声,变态的食客们也能安心的享用。
愤怒涌上心头,张义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牛犇拎来胡铁匠专门给他打造的蟠龙棍,约有三十斤,对张义来说分量正好。一条铁龙缠绕在棒身上,栩栩如生。胡铁匠和徒弟们轮番上阵,一口气干了三天三夜,才铸造出这一件上等兵器。
张义爱不释手。
“不用义哥动手的。”萧寒怀抱着黑木棍,微笑道。
……
李拐子家的客厅里支起一张大圆桌,中间放着一只刚烤好的羔羊,周围摆满山珍野味。没有将军府的排场大,但已经是常人一辈子都吃不上的美味。
张义端坐在位,李拐子坐在他的左手处,十三个脑满肠肥的地主围坐一圈,带着谄媚的笑容望着张义。
李拐子干咳一声,看一眼张义,说好了他摔下酒杯,外面埋伏的打手就会冲进来动手杀人。这位大地主想的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不能糟蹋了酒肉喂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