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舟站在一边看着樊茂跟几个高大的男人纠缠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打得热火朝天,瞬时被勾起了斗志,她慢条斯理地卷了卷衣袖,看准时机,朝着一个男保镖就是一拳。
“敢打我表外甥,找死啊?”
顾十舟本就纤瘦,哪怕用了□□成的力道,也不过是给男保镖挠痒一般,可好歹给樊茂腾出了对付其他人的空隙。
最终樊茂干倒了几个保镖,自己却也没好到哪里去,鼻青脸肿,带着顾十舟跑了。
跑得太急,顾十舟的背包落在了酒吧里,应焰没抓住他们人,包倒是捡着了,她勾着背包,一瘸一拐的捂着手肘离开酒吧,脸色铁青。
樊茂与顾十舟两个人坐在马路边上,一个疼得直喘气,一个则抬手捂着额角,紧紧拧着眉头,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足足缓了大约三四十分钟。
那些烈酒大多都是后劲重的,喝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等酒劲上来就不好受了,哪怕顾十舟酒量好也顶不住那身体里那一阵阵的灼烧感,连带着头也跟着晕了起来。
又过了五分钟,顾十舟撑着地面,慢慢站起身,打算回酒吧去找应焰,她还没跟她说上两句话就被樊茂半道劫了,今晚的酒岂不是都白喝了?
樊茂也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摸了摸口袋,手机果然落在酒吧里了。
他在进酒吧找顾十舟的时候就给他表姨了消息,把自己所在的位置了过去,可他们这都离开酒吧快一个小时了,应晟如果已经找了过去,肯定瞧不见他们。
见顾十舟晃晃悠悠地往酒吧方向走,樊茂赶紧跟了上去。
等两人回到酒吧的时候,地下酒吧已经变了个样,他们离开的时候有多吵闹,现在就有多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灯光也不再闪烁,里头的人走了大半,几乎被清场。
顾十舟四下看了一眼,现自己先前所在的卡座上还有人,此时,一抹熟悉的高挑背影正站在那,姿态肆意,浑身带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应焰不知去向,卡座上坐着的那些人全都是应焰的朋友,她们显然也没想到会有人上门来找麻烦,这人还是应焰的堂姐应晟。
对方进来后没几分钟,酒吧的音乐关了,灯光停了,除了她们所在的这桌,其余人都被遣散。
应焰的朋友们个个错愕不已,谁都不知道应晟想干什么。
然后应晟就抄起一瓶刚开封的酒,紧紧握在手心,迈着步子朝着她们过来了。
“我最后再问一遍,应焰去了哪里?”应晟神色不喜不怒,只是声音冷得让人害怕。
她藏匿起心底的焦躁不安,手指却不自觉抬起,将衬衣上的扣子解开了两粒,仿佛只有解开扣子,她才能呼吸顺畅一些。
接到樊茂来的消息,应晟本不想管,可顾十舟的样子不断出现在她脑海里,尤其是她喝醉了被应焰欺负的模样,越是想,应晟这颗心就越是难受,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般,又疼又燥。
紧接着她就出现在酒吧,不顾一切的想要找到那只姓顾的蠢猫。
应晟的视线直勾勾投向那几个喝得有些混沌不清的女人,极寒的眼底慢慢聚起怒意。
那些卡座上的人一个个都被应晟的眼神吓到,不由往后缩了缩脖子。
有个喝醉的女人干脆被吓哭了,哭得整个酒吧大厅都能回荡着她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嚎叫。
“姐姐,我们几个真不知道啊,应焰她带着那姓顾的小姑娘就走了,她去哪开房,也没必要跟我们交代不是?”其中一个还比较清醒的女人拧着眉头回道,颇有些无奈。
应焰还能去哪儿,跟那小姑娘开房去了呗。
这种事情不用应焰交代大家伙也能看出来,她走的时候,眼睛就跟长在那顾小姐身上似的,瞎子也能看出来应焰心底已经烧起了一把火,需要找个地儿去灭一灭。
应晟拿起手里的酒瓶,动作优雅地将瓶子里的酒水倒进一只玻璃杯里,指尖捏在杯沿位置,随意晃了晃,仰头一口饮尽。
两个没醉到不能动弹的女人壮起胆子就站了起来,想直接开溜,可当她们路过应晟面前时,后衣领被倏地一下拉紧,窒息感瞬时涌了上来,两人的脸迅憋红。
应晟将两个想要逃跑的人狠狠摁在手边的沙上,带着酒气的唇瓣吐出一句话。
“你们轮流打电话给应焰,打到她接为止,把人给我叫过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头疼不已,到底是她们喝多了酒,还是这位应家大小姐喝多了酒啊。
见没人答话,应晟失去耐性,手劲瞬间大了不少,直把人压得生疼,还挣扎不开。
她们瞧着应大小姐纤瘦高挑,也不知她这一身力气是哪里来的。
几个女人从一筐手机里找出自己的,从最左边的开始给应焰打电话,其余人神经绷得死紧,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会让应大小姐不高兴,挨打事小,她们这些纨绔子弟,谁不是依靠家里给的钱生活,要是应晟不想让她们好过,有的是法子折腾。
“表姨。”樊茂从自己那肿大的眼皮缝隙里瞧见了应晟,扬声喊道。
应晟听到樊茂的声音,视线淡漠着投了过去,随后落在樊茂身边的顾十舟身上。
看到她的一瞬,应晟心底的那股燥热瞬时消散不见,她敛起眼底的怒意和不耐,恢复了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