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舟放下包装盒,看了一眼应晟,没多说什么,拿起罗盘也开始忙起来。
两人就这么各自忙着各自的,谁也不妨碍谁。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应晟头也不抬,声音冷冽道:“进来。”
应晟的助理走进办公室,手里托着一只精美的白色纸袋,上面印着帝城珠宝行的商标。
“应总,您的胸针已经保养好了。”
“放桌上吧。”应晟不喜办公的时候被人打扰,于是助理放下纸袋后就离开了。
可助理才走没几分钟,顾十舟又抓着罗盘跑了过来,紧紧盯着那尚未解封的包装纸袋。
“应小姐,这纸袋里的东西我可以打开看看吗?”顾十舟声音软糯乖巧,隐约带着些试探的意思。
换做别人,应晟定然不留情面地将人骂出去,可顾十舟既不是她公司里的员工,又救过她,对方也是客客气气的同她说着话,态度极好,她若是开骂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思及至此,应晟不动声色地磨了磨后槽牙,冷着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十舟打开纸袋,拿出里面装着的方形饰盒,掰开盒盖,小心翼翼取出里面的胸针。
那胸针用料上乘,中心位置镶嵌着一块淡蓝色的彩光宝石,切割的形状很讲究,哪怕是外行人看了也晓得它价值不菲。
罗盘显示那招煞符咒就藏在胸针里面,可顾十舟不敢随意破坏胸针的结构,就在她想开口征求应晟同意的时候,应晟忍无可忍的将电脑一把合上,她望着顾十舟,眼底有些微愠。
顾十舟指了指胸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应小姐,这枚胸针很贵吧,如果我说要给它敲烂了,你会难受吗?”
应晟轻轻吸了口气,眼底冷意更甚。
她讨厌说话不挑重点,不断做铺垫浪费时间的人。
“这枚胸针市面上还能不能买到?如果可以买到的话,我赔你一个一样的好不好?”
就算再贵,顾十舟也能凭自己的努力去赚钱,把胸针买回来。
他们风水这行,若是碰上个有钱的雇主,一单下来就能好几年衣食无忧,一个胸针还是买得起的。
不想再听顾十舟的废话,应晟冷着脸,声音不温不火。
“符咒如果在这只胸针里,第四层书架最左边的位置有把小锤子,你拿过来,砸了它。”
然后带着你的罗盘和符咒离开老娘的办公室!
后半句话被应晟硬生生吞了回去,她压制着内心的不悦,纯当与顾十舟相处的时光是在修身养性。
“好。”
顾十舟干脆利落地回了一个字。
原本还担心应晟会舍不得胸针,听到对方回答后,她心里松快不少。
顾十舟从书架上取下了小锤子,蹬蹬蹬又跑了回来,锤子对准胸针上的宝石,狠狠打了下去。
助理来送文件,刚进门就见到了如此凶残的一幕,吓得差点当场腿软跪下。
顾小姐正在摧残的那只胸针,上头可是镶着失迹百年的蓝光之眼啊,市值四亿美元!
助理按住胸口,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颤抖着一双手准备摁下报警电话时,却瞥见应总仿若事不关己般在一旁坐着,十指交叉落在桌案上,望着顾十舟的动作一脸淡漠。
助理看了看应晟,又看了看挥舞着小锤子砸得正欢脱的顾十舟,忽地就明白了。
他们应总这是一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啊。
放下文件,助理忍不住要去找自己的好闺蜜八卦此事,那永远都冷着一张脸的工作狂魔应总原来早就心有所属,喜欢的是顾家千金!
看来顾小姐舍命救应总的事是真的,相比之下,她觉得四亿美金砸在顾小姐身上真的很值,说白了,生命才是无价的啊,她要是有应总那么有钱,别说四亿美金了,就是四十亿美金,为一个舍命救自己的女孩,她也是一百个愿意的。
顾十舟砸开宝石胸针后,果然在里面现了一张黄符的小角,她放下锤子,空出手来去扯那宝石与底座之间夹着的黄符,稍稍使了些力气将那黄符扯出来,顾十舟朝着应晟的方向抖了抖,似乎想给她展示一下胸针里头的确有张黄符。
见里头真有黄符,应晟瞳孔骤然一缩。
这枚胸针是她前些日子在欧洲拍卖会上花重金拍下来的,期间出席晚宴戴过几次,其余时候基本都是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封存着,鲜少去动它。
按道理说胸针放在保险柜里,除了她其他人根本没机会碰,要想拆开胸针装进所谓的符咒,需要的时间会很长,那是个精细的活儿,一般人肯定做不了。
可若是一开始就是个局呢?
从拍卖会开始,就有人知道她会盯上这块宝石胸针,一早将那所谓的招煞黄符放了进去,这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她曾在公开场合表示过自己对这块蓝光之眼有兴,所以当它出现在欧洲拍卖会上,她便立刻领着助理飞了过去,将之拿到手。
如果真是一个局,那做局之人会是谁?
她的那位继母冯芬芬?还是她的二伯父应庆安?或是她的堂妹应焰?
想她死的人太多了,除开应家的人外面也有不少,一时之间还真难判断出谁最可疑。
应焰自然是嫌疑最大的一个,她近两年与应晟势同水火,谁也容不下谁,相互争斗之时,有输有赢,不相上下,只不过应老爷子最看重的一个项目被应晟抢到了手,这件事气得应焰好几日睡不着觉,起了杀心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