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起馄饨正要往嘴里送,面前大喇喇坐下一人,浓眉大眼,二十多岁。
“小乔,你他娘这是改邪归正了,大清早就出来趴活儿。”
徐乔勾唇,笑得一丝不苟,“老子现在是有媳妇儿的人了,那能跟你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句话直戳刘大柱痛处。
“操,徐乔你还别得意,要我说你也就是占了这张脸的便宜,真拉出来遛鸟,你小子还真不是个儿!”
徐乔眼尾一挑,语调轻扬,“哥哥我梅开九度,懂?”
“我靠,你咋不上天!”刘大柱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看过猪走,撸片儿无数,自然不信他的鬼话。
徐乔低头咬了一口馄饨,“媳妇儿都下凡来找我了,我还上天干嘛。”
刘大柱的酸水儿跟趵突泉似的,咕咕往外冒,自己好歹是正经工人,徐乔不过一无业游民,就因为模样儿长得好,人姑娘倒贴也愿意嫁给他,关键那姑娘还是个大美妞,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身段儿有身段儿。
他忍不住大脑袋往前凑了凑,“别跟哥们儿藏私,说说你都用了什么护肤品,咱也弄一瓶抹抹,小燕儿说我这脸太糙了,得保养。”
“香皂。”
“扯淡,糊弄鬼呢,我天天用香皂,脸咋也没像你那样儿又白又嫩的。”
“滚!你才又白又嫩,老子又他妈不是娘们儿。”
刘大柱心说你特么比娘们儿还白呢,没敢说出来,徐乔最腻歪别人说他长得像娘们儿,真给惹毛了,揍人狠着呢。
俩人一块儿吃过饭,分道扬镳。
晃悠到胜利路附近,一大背头中年男人夹着公文包向他招手,对方衬衫领带,西裤挺,衬衫袖子卷起一道,露出手腕上金光闪闪的机械手表。
一瞅就是事业有成的有钱人,和徐乔一身草根儿打扮形成鲜明的阶层对比。
“小兄弟,去金机械厂多少钱?”
送上门儿的肥羊,徐乔没客气,张口就要8块。
“你这小伙子真够黑呀,打出租才多少钱。”男人嘴上抱怨着,但并不见着恼,显然并没将这点儿钱放心上。
“就这价,童叟无欺。”
徐乔蹬起三轮车就走,那吊样儿就四个字,“爱坐不坐!”
“得,8块就8块,尽量骑快些吧,我赶时间。”
男人匆忙上车,徐乔嘴角儿一勾,暗笑,早就瞅见你不停看表了。
一天下来,赚了有小三十块,他人长得实在招人稀罕,面皮白净,唇红齿白,一双含情眼笑起来非常有欺骗性,纯净天真的跟大学生似得,比别人要价高一些,也有人愿意坐他车。
傍晚回到家,推开家门儿,苏清越不在家。
这是个不大的一居室,三四米见方的客厅,有一个十几米向阳的卧室,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才结婚不久,家具以及玻璃窗上都还贴着大红的喜字。
徐乔心里升起淡淡的安定感,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个有家的人了。
钻床底下,摸出自己的小金库——一双平时不穿的胶雨鞋,把钱放进去一部分,剩下的留着上缴。
苏清越穿来大半个月,不得不接受自己成为凡人的事实,这个世界灵气稀薄得简直令人指,修炼难如登天,目前她只能从一些特殊的灵草也就是这个世界所说的中草药中提取一星半点子灵力出来。